佘山地处偏僻,易守难攻。
萧昀带着一队人马从暗道出行,采用偷袭战术。
没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一说,各地有各地的打法,到什么山上就唱什么山歌。
萧昀从不在意这些虚名。
“已经准备好了。”
“按计划进行。”萧昀匍匐在草丛中。
他本来不想亲自来的,可是这个土匪窝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大漠的打法。
保险起见,他还是来了。
如若真的是漠上的人,那此事非同小可。
夜色渐浓,天边淅沥沥露出几丝月光,照在寂静的山岗。
山寨口的火把通天,门口的守卫倦怠地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地睁眼,入目就是一双黑漆漆的长靴,下意识地想摸摸自己微凉的脖颈,却发现自己早已尸首分离。
寨中欢声笑语,似乎没意识到接下来的杀戮。
萧昀干脆利落地砍掉守卫的脑袋后,指挥着部下兵分两路。
自己则是悄悄潜入那寨主头的卧房。
悄无声息,如鬼魅般潜入。
萧昀大致扫了眼整个房间的格局,朴素中透露着诡异。
不像是有人长久居住的样子,墙上挂着牛头马面,中间祭拜着阎王。
榻边是狰狞的熊皮,空洞的双眼盯着对面的书柜。
书柜?
一个在山沟沟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盗贼会喜欢读书吗?
甚至是儒家的书。
答案很明显,不会。
萧昀没有上前,随手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打开系口,里面的粉末洋洋洒洒在空中飘扬。
月光照如房间,能削铁如泥的钢丝赫然如蛛丝般密密麻麻地笼罩在整个房间里。
向前一步,便是五马分尸。
但这不是不能解的。
萧昀将那阎王手里的判官笔取下,机关解开。
萧昀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房间给他的诡异之感来自于迥异。
没错,是风格的迥异。
一方面是西域风格,另一方面又是中原鬼神风。
再怎么看都会觉得违和。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佘山寨主当然没那么大的本事将机关藏的多么奥妙,萧昀只不过随手一拿,机关就解开了。
萧昀嗤笑一声,走入房间深处,在书柜处摸索。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那些外表是儒家经典学说,实际上里面都是十分荒淫的春宫图。
白花花的一片,不堪入目。
萧昀面色如常,这些还不如他家里的那位。
一想到临行前她双目含情,依依不舍,指尖柔弱无骨,惹人怜惜就浑身燥热难耐。
晃晃脑袋,将脑中的杂念尽数摒弃。
不能再想了。
不消片刻,萧昀就找到了机关的入口。
月光游移,萧昀看着缓缓打开的石门内心不安。
想下无限延伸的黑途仿佛无尽深渊,萧昀压下心头的怪异感,估摸着时间迅速进入。
怎么也没料到,这些都是针对他的诱饵。
纪遇听着团子的实时播报,不忘给徐衣华添菜。
这些天她的人设也算是立住了,几个月卑躬屈膝地伺候主母,善待下人,不争不抢,柔柔弱弱。
在萧南竹面前,隐忍不发,有学识但不多,有能力但不够,看似狡黠实则内心单纯。
而今,终于到了她暴露的时刻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将军……小将军带的人马全部死了,小将军也亡失了!”
啪嗒,木筷砸落到瓷盘上。
徐衣华顾不得看失礼的纪遇,忙问:“将军呢!”
“将军……将军被……”
“支支吾吾成何体统!”是徐衣华身边的张嬷嬷。
“将军被留在宫中,说是……待命宫中。”
“待命宫中?”徐衣华喃喃道,而后垂下头补充:“这不就是囚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