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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真相

结婚证,逆袭

\[正文内容\]

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盯着金属门上映出的两个人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那天我在顾家摔倒,是他扶住我,掌心温度透过薄衫传来。

"你早就认识我。"我说。

他手指在暂停键上摩挲:"从你十八岁开始。"

电梯重新启动时,我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消毒水味。

雨滴打在玻璃幕墙上,把城市的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沈佩兰坐在会客厅最深处,穿着那件绛紫色旗袍。茶几上的白瓷杯冒着热气,空气里飘着茉莉香。

"坐。"她指了指对面沙发,"昭哥儿也来。"

陆昭站着没动。我拉了拉他衣角,他才跟着坐下。

"你们以为找到了真相。"老太太端起茶杯,水汽氤氲了她眼角的皱纹,"其实只是另一层面具。"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说下去。"

"你不是林晚。"她声音很轻,"真正的林晚,三年前就死了。"

这话像一记闷棍砸在我头上。我下意识去看陆昭,他却低头盯着自己膝盖,手指关节发白。

"你说什么?"

"三年前那场车祸,真正的林晚当场死亡。"沈佩兰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后来醒来的是陈璐。但你们...你们用技术换了魂。"

我猛地站起来:"放屁!"

"林晚!"陆昭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别激动。"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甩开他的手,"所以你才说我是解药?"

沈佩兰轻轻叹气:"你们以为毁了顾家就完了?镜界还在。他们需要合适的容器,而你..."她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器物,"是最完美的实验体。"

我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边的花瓶。瓷器摔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回响。

"不可能。"我的声音发抖,"我明明记得小时候的事,记得大学..."

"记忆可以移植。"陆昭终于开口,"但情感不能伪造。"

"所以陈璐才是原来的我?"我瞪着他,"那我现在是谁?"

"你是新的林晚。"他说,"是承载了两个人记忆的新生命。"

我突然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额头沁出冷汗。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沈佩兰。

老太太摩挲着翡翠镯子:"因为你快觉醒了。镜界不会允许一个不受控的觉醒者存在。"

"所以你让我来,是为了..."

"为了提醒你。"她看着我,"要么逃,要么战。但别指望任何人能帮你。"

我转身就走。陆昭跟出来时,雨下得更大了。

"她说的是真的?"

"部分是。"他撑开伞,"但你就是你。"

"可如果我是两个灵魂的混合体,那我算什么?"

他停下脚步,把我拉到屋檐下。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我们面前织成水帘。

"你记得第一次见我时的感觉吗?"

我愣住。

当然记得。那天顾承泽带我去见家长,我在顾家别墅门口踩到水坑,整个人往前扑。是陆昭接住了我。他的手掌很暖,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说过,那天你看到我就觉得熟悉。"他看着我,"因为我们在前世见过。"

"什么意思?"

"你真正的前世,是被镜界害死的觉醒者。"他声音很轻,"而我,是没能救她的守门人。"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他眼熟。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不是错觉。

"所以你现在帮我,是因为愧疚?"

"不。"他摇头,"是因为这次我不想再错过。"

雨声中,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像是要冲破胸腔。

"你该走了。"我说。

他没动。

"林晚..."

"回家吧。"我打断他,"陈璐还在等我。"

出租车碾过积水,车窗上雨刷来回摆动。陈璐正在医院等我,而我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见她。

手机震动。

是苏婉发来的消息:顾老夫人要求见你。

我这才想起还没回她。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只回了个"好"。

陈璐的病房亮着灯。我推门进去时,她正靠着枕头玩手机。

"你去哪儿了?"她抬头,"我刚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有人往我脑子里塞东西。"她皱眉,"奇怪吧?"

我没说话,坐在床边椅子上。

"你怎么了?"她察觉不对,"脸色这么差。"

"我去见了沈佩兰。"

"那个老太太?"陈璐嗤笑,"她肯定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我抬头看她:"她说真正的林晚三年前就死了。"

她愣住。

"然后呢?"

"她说现在的我,是你和她的结合体。"

陈璐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所以呢?你觉得我不是我了?"

"我不知道。"

"你傻啊。"她伸手捏我脸,"管她怎么说。你现在是我闺蜜,这就够了。"

我鼻子一酸:"要是哪天我也变成别人怎么办?"

"那你还是我闺蜜。"她理所当然地说,"就像现在这样。"

窗外雨声渐歇。月光穿过云层,在她脸上洒下柔和的光。

"对了,"她突然说,"刚才有个医生来查房,说你肩膀的伤要换药。"

我这才想起枪伤。子弹擦过肩胛骨,现在还隐隐作痛。

"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她掀开被子下床,"我帮你。"

我坐在床边,任由她解开我衣服。纱布揭开时有点疼,但她动作很轻。

"你看这个疤。"她指着我锁骨下方,"和陆昭的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那是个暗红色印记,形状像个月牙。

"他说这是镜界标记。"

"听起来很酷。"她一边给我涂药一边说,"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有了这个疤,运气变好了?"

我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重生、觉醒能力、遇到陆昭...

"可能吧。"

"所以别想那么多。"她重新包扎伤口,"你现在是林晚,永远都是。"

我忽然想起什么:"你梦里有人往你脑子里塞东西?"

"嗯,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早点睡吧。"

凌晨三点,我偷偷溜进医院档案室。陈璐的病历显示她确实接受过神经阻断剂治疗。翻到最后一页,我看见一个陌生的名字:镜界-07号实验体。

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我听见脚步声。

"我知道你在那儿。"

门开了。陆昭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病历本。

"你都看到了?"

"镜界-07号实验体?"我把陈璐的病历递给他,"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翻开病历:"他们想通过她找回你。"

"什么意思?"

"当主实验体失去控制,就会启用备用方案。"他声音很轻,"陈璐就是你的备份。"

我浑身发冷:"所以她也是...?"

"不,她是天然适配者。"他看着我,"就像磁铁的两极,你们天生就能互相感应。"

我想起那些诡异的巧合。为什么我会在生日那天收到陈璐的蛋糕,为什么我们会成为朋友,为什么她总能猜到我的心思...

"所以她们以为通过陈璐能找到我?"

"但现在情况变了。"他合上病历,"你已经觉醒,她们没必要再留着备份。"

"所以才要在昨晚清除她的记忆?"

"是。"他点头,"但她们低估了你们之间的情感纽带。"

我忽然想起沈佩兰说的话。"快觉醒",那是什么意思?

"林晚,"他似乎看出我的疑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同一个梦?"

"你怎么知道?"

"梦里是不是有座钟楼?"

我震惊地看着他。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确实是座古老的钟楼。

"那是镜界的起源地。"他说,"当你能自由进出那个梦境,就是完全觉醒的时候。"

"然后呢?"

"然后你就能选择。"他看着我,"继续复仇,还是...彻底摆脱这一切。"

我沉默。

"我知道你恨顾家,恨镜界,恨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他声音沙哑,"但别让自己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

我盯着窗外。天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你怕我失控?"

"我怕你失去回来的路。"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回来的路?

"你以为我只是来复仇的?"

"难道不是?"

我冷笑:"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林晚不是好欺负的。"

"包括陈璐?"

我愣住。

"如果你继续走下去,迟早要面对她。"他看着我,"镜界不会允许两个适配体共存。"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林晚,别忘了你是谁。"

回到病房时,陈璐还在熟睡。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温热的,真实的。

这不是假的。

不管沈佩兰说什么,不管镜界在策划什么。现在的我,就是我。

陈璐的手在我掌心里微微发凉,她的眼神还有点涣散。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她声音沙哑,"梦见自己不是我。"

我握紧她的手:"你现在是陈璐,永远都是。"

她皱眉想了一会,忽然笑了:"你眼睛里有血丝。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这话说得像以前一样,带着点责备又透着关心。我鼻子一酸,赶紧低头假装整理她被角。

床头柜上的苹果突然滚到地上。我们同时转头,看见陆昭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两个纸袋。

"买了粥。"他声音有点哑,左手还缠着绷带,"医生说要清淡饮食。"

陈璐眼睛亮了:"陆医生?你怎么总往这跑?"

我盯着他没受伤的右手,那里残留着洗不掉的碘伏痕迹。三天前那场混战,他用身体替我挡了第二枪。

"我..."陆昭把纸袋放在桌上,动作很轻,"我该走了。"

我站起来:"我送你。"

走廊尽头的窗子开着,风卷进来几片柳絮。他靠着墙,闭眼时睫毛在脸上投下浓重阴影。

"密码是你生日。"我说,"顾家地下实验室的密码是你生日。"

他没睁眼:"我知道。"

"为什么不说实话?"

"说了你会信吗?"他终于看我,眼神比那天夜里更疲惫,"林晚,有些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我抓住他手腕:"那就让我受伤。"

他忽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但笑容没到眼睛里。

"你以为你是实验体?"他摇头,"其实你是解药。"

我愣住:"什么意思?"

"他们需要一个能承载记忆又不会崩溃的载体。"他解开外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伤口,"你才是最初的那个人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婉发来的消息:顾老夫人要求见你。

"现在要去见她。"我把手机给他看,"一起去?"

他沉默了几秒:"穿暖和点。外面还在下雨。"

电梯下行时,他忽然开口:"别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包括真话?"

"尤其是真话。"他按下暂停键,电梯停在14层,顶灯发出微弱的嗡鸣,"她最擅长用真相杀人。"

我看着金属门上映出的两个人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那天我在顾家摔倒,是他扶住我,掌心温度透过薄衫传来。

"你早就认识我。"我说。

他手指在暂停键上摩挲:"从你十八岁开始。"

电梯重新启动时,我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消毒水味。

雨滴打在玻璃幕墙上,把城市的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沈佩兰坐在会客厅最深处,穿着那件绛紫色旗袍。茶几上的白瓷杯冒着热气,空气里飘着茉莉香。

"坐。"她指了指对面沙发,"昭哥儿也来。"

陆昭站着没动。我拉了拉他衣角,他才跟着坐下。

"你们以为找到了真相。"老太太端起茶杯,水汽氤氲了她眼角的皱纹,"其实只是另一层面具。"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说下去。"

"你不是林晚。"她声音很轻,"真正的林晚,三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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