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番外1 后半夜有点凉，沈翊无意识缩了缩，鼻尖蹭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杜城被他弄醒了，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沈翊的头发有点软，蹭在颈窝处发痒，他低头看，能瞧见对方露在被子外的肩膀，皮肤在昏暗里透着点白。
“冷？”他问，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
沈翊没睁眼，含糊地“嗯”了声，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杜城失笑，收紧手臂，让两人贴得更紧些。隔着薄薄的家居服，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咚咚的，和自己的频率慢慢重合。
安静了好一会儿，沈翊才慢吞吞抬起头，眼睛在暗处也亮得很，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杜城，”他轻声叫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对方睡衣的纽扣，“你看我。”
杜城依言低头。
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缠在一起。沈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混着点白天阳光的气息，是让他无比安心的味道。他忽然凑近，飞快地在杜城下巴上啄了一下，像蝴蝶点水，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先红了脸，睫毛扇了扇，有点不好意思地想退回去。
杜城却没给他机会，伸手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动。沈翊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带着点茫然，像受惊的小鹿。
然后，他感觉到杜城的吻落了下来。
不是落在唇上，而是额头，轻轻一下，像在安抚。接着是鼻尖，带着点痒意。最后，才缓缓覆上他的嘴唇。
很轻，很软，像一片云飘了过来。
沈翊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甚至微微踮起脚尖（虽然躺着也踮不起来），主动回应了一下。他的吻带着点生涩，却很认真，像在完成一幅重要的画作，每一笔都小心翼翼，却藏着满溢的心意。
杜城的心跳快得有点不像话，他放缓了动作，耐心地引导着，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才稍稍退开。
沈翊的嘴唇有点红，眼神蒙眬地看着他，像蒙了层水汽。
“睡不着了？”杜城哑着嗓子问，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沈翊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回他胸口，闷闷地说：“就这样躺着。”
“好。”杜城笑了，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人睡觉。
窗外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纱帘，在被子上投下淡淡的影。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杜城低头看了眼，见他似乎又睡着了，嘴角却还微微翘着。
他低头，在沈翊发顶又轻轻吻了一下，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晚安，沈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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