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科技大楼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宋小鱼和南枫躲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保安换岗的间隙,迅速溜进了地下停车场。南枫提前黑进了大楼的安保系统,暂时屏蔽了这一层的监控,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电梯直达顶楼需要权限,走消防通道。”南枫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拿出一副防滑手套,“楼梯间的声控灯可能会暴露位置,尽量轻一点。”
宋小鱼点头,指尖攥着一枚小巧的绣针——这是宋一汀给她的,说是剧情世界里的防身暗器,针尖淬过让人短暂麻痹的草药。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南枫钻进消防通道。
楼梯间里弥漫着灰尘味,每一步踩在台阶上都像敲在鼓上。快到顶楼时,南枫突然按住宋小鱼的肩膀,示意她停在转角。上方传来脚步声,还有林深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古籍已经到手,但还没解开最后一页的密码,那几个穿越者或许知道关键。”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耐烦,“周明远那边别逼太紧,他手里的半块玉佩还没交出来,那是启动装置的钥匙……对,十二点准时启动模拟,我要亲眼看看时空折叠的效果。”
脚步声远去,宋小鱼和南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玉佩?启动装置?难道那本《时空志》不只是记录穿越,还能主动触发时空折叠?
两人悄悄爬上顶楼,实验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刺眼的白光。透过门缝,他们看到林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属装置前,那装置呈书卷展开的形状,表面刻满了和拓本上一样的云纹,屏幕上跳动的坐标在不断刷新,最终定格在一串熟悉的数字上——正是他们当初从剧情世界穿越回来的时间点。
而装置旁边的桌子上,除了那个紫檀木盒子,还放着半块断裂的玉佩,上面赫然是“文渊”二字的另一半!
“他果然有玉佩!”宋小鱼在心里惊呼,忽然想起宋一汀提过,文渊阁密室的钥匙是完整的“文渊”玉佩,难道周明远手里还有另一半?
就在这时,林深拿起紫檀木盒子,取出里面的古籍——泛黄的封面上,《时空志》三个篆字清晰可见。他刚要翻开,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明远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林深!你答应过我,只是研究,不会真的启动装置!”
林深转过身,脸上的温和荡然无存:“周老先生,您太天真了。既然知道了时空穿越的秘密,怎么可能只满足于研究?想想吧,掌控时间,回到过去改变遗憾,这难道不是所有人的梦想?”
“那会打乱时空秩序!”周明远激动地咳嗽起来,“我祖上就是因为强行启动装置,才被卷入时空乱流,只剩半块玉佩和这本残书流传下来!你会毁了所有人的!”
林深冷笑一声,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对准周明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把你手里的另一半玉佩交出来,否则……”
躲在门外的宋小鱼心脏骤停,下意识想冲进去,却被南枫死死按住。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录制的视频——刚才的对话,已经被完整录了下来。
“等等,”南枫突然推开门,举起手机,“林博士,你的梦想恐怕要破灭了。非法持有枪支、企图操控时空秩序,这些证据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林深脸色骤变,枪口瞬间转向他们:“把手机交出来!”
“别冲动。”宋小鱼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时空志》上,“你以为启动装置真的只要玉佩和古籍?我妹妹在文渊阁当过抄写员,她说《时空志》最后一页有个隐藏的阵法,必须用穿越者的血才能激活——你没有穿越过,就算拿到所有东西也没用。”
这话半真半假,是她刚才急中生智编的。林深果然愣住了,眼神里闪过犹豫。就在这一瞬间,南枫猛地将手里的修复喷雾朝他脸上泼去,宋小鱼趁机夺过桌上的古籍和玉佩。
林深呛得咳嗽不止,视线模糊中想要开枪,却被冲进来的上官鹤一脚踹掉了枪。原来上官鹤查到林深的底细后,担心宋小鱼他们有危险,立刻联系了警方,自己则提前赶到大楼,正好撞见这一幕。
警笛声很快响彻夜空,林深被戴上手铐时,还在疯狂嘶吼:“你们会后悔的!时空的力量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周明远看着被警方带走的林深,长舒一口气,接过宋小鱼递来的半块玉佩,与自己手里的另一半拼在一起——完整的“文渊”玉佩发出淡淡的微光,随即又恢复了古朴的模样。
“谢谢你们。”他对四人说,“这本《时空志》留着始终是祸患,我会交给国家文物局,让专业的人来保管。”
宋一汀忽然想起什么,问:“您祖上……是不是剧情世界里的文渊阁大学士?我在那里抄写时,见过他的画像。”
周明远点头,眼中泛起泪光:“是我太爷爷。他当年为了保护古籍,从剧情世界穿越到现代,却再也回不去了。这玉佩和古籍,是他唯一的念想。”
众人沉默。原来每一段穿越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遗憾。
回去的路上,宋小鱼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突然笑道:“这下不用担心上头条了。”
南枫握住她的手:“以后也不会有了。”
上官鹤看了眼身边的宋一汀,她正低头抚摸着袖口的云纹刺绣——那是她在文渊阁当抄写员时学会的纹样,如今成了这段奇遇的纪念。
“结束了?”宋一汀轻声问。
“嗯,结束了。”上官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然而他们都没注意,时序科技大楼顶楼的实验室里,那台“书卷”装置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坐标从他们穿越的时间点,跳转成了一个全新的、无人知晓的日期。而被周明远交给文物局的《时空志》残页里,夹着一张脱落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
“时空往复,未有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