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童谣的正是那妖女,面前都是些同穿婚服的木偶人。
她的眼神在四周扫视,最后落在音决明和枝惊鹊身上。
“就你们了。”妖女似乎在昭唤他们。
“要不直接上去打?”音决明就这急性子,想要动手却被枝惊鹊拦下来道“这是她的幻境,等候时机,我让你动手你再动手。”
妖女面前。
“本千金给你们赐婚可好?”
看周围穿婚服的木偶想必也是如此吧!
枝惊鹊戴着红盖头,带着傻乎乎一个字都不会说的音决明做谢礼,他学着女子的声音道:“全听小姐的。”
妖女似是很享受这一切,高呼”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妻——”
“礼成。”
木偶歪歪扭扭的脖子左右摇晃,拍手庆祝。
音决明低头时,可以隐约见盖头下的美人。
看似幼稚的过家家,在妖女的一声令下中逐渐露出本质。
妖女的幼境不太稳定,所以会出现这样有趣的童谣,稚嫩的过家家……
“杀了他!”妖女抬手指向音决明,恶趣味的笑着“杀了他!!!”
她的声音在不断变大,明显兴奋过头了。
音决明的面前多了把剑,仔细一看是枝惊鹊的曲源剑,他见着枝惊鹊道:“怎么办呐.....”见他没反应,他小幅度的肘了肘枝惊鹊。
刀光剑影,枝惊鹊以音决明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拾起剑,迈着剑步舞着剑花,刺向毫无防备的音决明。
本就被动的音决明手无寸铁,不能攻击只能躲蔽,他又一次看清了盖头下的脸,温柔不复存在只剩下狠厉。
“哈哈哈,有意思。”妖女拍手叫好。她像个饶有兴致的观众。
画面异常激烈,很是让人期待胜负结果。
剑声飕飕,宛若游龙。
但似乎是枝惊鹊有意的,就如同先前抢婚截轿时一样,看似击击致命,杀气腾腾实则一击未中毫发无伤。
妖女别扭着脸,不愿看他们你一剑他一躲闪这种无聊的动作。于是使了点小把戏在音决明的脚下放了什么东西。
身下迎来无限放大的悬空,内心大惊:不好!!!
劈来的剑势虽有改变,但奈何速度太快,脚下的树枝又让音决明无法控制自己。
“嘶——”他的手挡在面前,双眼再睁开时,鲜血已顺着虎口缓缓流下。
枝惊鹊的眼神变得慌乱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一道影子闪过,枝惊鹊飞至妖女的面前“决明,看好时机动手。”
原来在打斗时,两人就用传音术沟通好了,枝惊鹊出其不意刺杀妖女,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枝惊鹊铺了空。
待音决明准备出手时。
妖女已经逃脱,落在那堆木偶人里。
“好哇,找着你们了!”她抬手的那一刻,周身起伏的怨气像大水一样奔腾。
咔嚓——
僵硬死板的木偶像是活了过来,在妖女发号施令后机械地朝音决明和枝惊鹊飞奔而来。
扑面而来的木偶占据了音决明大部分的视野,透过缝隙则是妖女发疯似的笑。
木偶生长出尖锐的指甲,无脑的在空中乱抓。
被抓伤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会有所好转。
若是三四只那也好办,关建是成群。
音决明接过枝惊鹊手中的剑,各自与木偶厮打起来。
音决明不知不觉厮打阴暗处,正当要挡下木偶的攻击,这是很巧的定在空中,跟随来的其他木偶也如此。
相会时,音决明眼前一亮。
几乎是同时开口“在黑暗中,她无法操纵木偶人。”
枝惊鹊抬手,只听“啪”的一声,打断木手。
他扣击木偶动作不与音决明削铁如泥般的同,他轻声,勾起唇角:“有法了。”
妖女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脸上又是兴奋又是厌恶道:“真是难缠,终于死了。”
她抬手打算吸干精气好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待反应过来时被骗后,耳边一阵风拂过。
冰冷的剑刺入肉体,血瞬间喷涌而出,妖丹破损随之而来的是魂飞破散。
结束了——
一只手落在音决明的肩上,声音响起:“乖乖~干得不错。”
待回头时,那娇美的笑和弯弯的眉眼早已等候多时。
音府上。
枝惊鹊将碎头发绕在耳后:“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煞音铃吗?”
音决明和家人共聚正堂,只见枝惊鹊取出一枚煞妖铃,放在所有人面前。
铃铛肉眼可见的有了条裂逢,是在那妖女死后身上捡到的,音决明比谁都清楚这正是自家可以为傲的宝贝。
此妖女不为别人正是沈氏前妻那个毁容后就人间蒸发了的京城第一美人。
曾经有妖魔为患,她父母求此铃铛蔽祸,没成想被沈氏和妓女联手陷害死后化怨重生,她于是将煞妖铃炼化,来京城报复沈氏,极至的恨让她忘记善良于是对他人痛下杀手,使其成为自己杀死沈氏以至于全城的人的一部份力量。
很快这场王氏全家离奇的死亡事件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下午的一家高级茶楼里。
音决明挑了颗饱满的爪子放在嘴里道:“王千金的后事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
沈氏有妻却与妓女勾搭在一起,过分的是联手害死妻子,死了不足为稀,只是可怜了王氏一家。
枝惊鹊端起茶盏,小灼一口:“那妖女在十二岁时就成婚了,这就是为什么会喜欢玩过家家,长相如此稚嫩。”
十二岁……还是一个小姑娘呢。
音决明不喜欢喝茶,茶水总有种苦涩味道,道:“说到头沈氏就是该死,你觉得呢?”
枝惊鹊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最后淡淡的一句“世外之人,不予评价。”
音决明取出他的剑:“还给你,可别说我拿了不还。”他说话总带点小傲娇。
最后能杀死妖女多亏了枝惊鹊的法子。
枝惊鹊发现妖女脸育,在他们刚见到她时,她居然没有认出,再攻击后,才认出俩人,结合黑暗中不能操纵木偶这一弱点,他们选择用木偶代替带被杀死的他们,后面扮作木偶藏在妖女的后面在她发现之前一刀致命。
枝惊鹊身体向后一仰,手撑在椅子上,双唇微启:“这可是一把好神武,你确定不留着?”
音决明的手悬在半,心想道:我是给还是给呢?
内心犹预不绝。
打斗时的场面如画卷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此剑在他手里很轻巧很灵活 ,比他所按触过的兵器都要好。
枝惊鹊的手臂伸长,做出想要收回的动作。
“啊!不了,我要留在身边!”音决明很宝贝的抱在怀里。
枝惊鹊道:“你可以试着叫叫他的名字。”
它就是枝惊鹊当礼物送的那把剑。
音次明爱不释手地上下观摩起来,剑身大约长一米六。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银光,剑柄是拿玄冰制成的,末尾配着条青玉白穗挂。
难怪会当礼物从,一点气场都不输。
他全程张着嘴看完:“曲源?曲源。”
剑身颤动,从他手里蹦出来“咻”的一下穿透了好几面墙
啪拍啪——
带眼镜的老板眯着眼聚精会神的拔动着算珠,那叫一个热闹啊!大批的人围在那里看看倒底是谁本事那么大,将全京城最贵,最大的茶楼搞成这个鬼样子。
音决明无助地回头看枝惊鹊。
枝惊鹊打着扇子,用扇面盖住全脸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像是一点都不认识的人。
老板看着长长的账单,眼里都是对金钱的渴望:“宝玉百枚,桌子三百张,椅凳二百十八张……”
别说啦!别说啦!
再说下去人要崩溃了。
老板抱着算盘,声音嘹亮;“共一百三十万两金子,现付还是垫付_...”
音决明一脸苦笑,气虚道:“我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倒霉啊……啊——”脑袋晕晕的掏开腰包,里面挖空都凑不到十分之一。
身后传来扇子“唰”合上的声音,人群中走出个美人。
美人含笑将一大袋金子掷在柜台上:“先垫付这么多,剩下的过两天找人给你搬过来。”他的扇子抵着额头道。
老板看着这点金子,嘴里啧啧响:“这垫付也不够啊!”
那飘忽神秘的目光落下,音决明撅着嘴不敢对视,把头都埋到地下去了。
“那把他压这儿?”
也不是不可以。
“这我们哪儿敢啊!三公子身份金贵我们可担不起。”老板连忙拒决,回头在背后
和熟人道:“他在这儿?还不得把整座楼给折了?”
他反骨至极,和别人较真道:“我才不会!”嘴翘的比谁都高。
枝惊鹊似是挑逗他,一口气把钱一半都还了。
音决明软软的像参了水的泥:“我会让爹把钱给你还上的。”果不其然音家主把他死骂了一顿。
枝惊鹊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眼里透着无辜:“我不要你爹爹还呐~乖乖~我要你还。”
他全身一激灵,大感不妙:他该不会要整我吧!
“怎么还?”音决明吞了一口唾沫。
枝惊鹊一手拖着手肘,一手握扇“嗯……和我回仙山帮我干活干个百来年就好了。”
百来年!!!???
都化成白骨了还惦记着那金子啊!
音决明憋屈死了,但家主从小就教育他欠别人的总要归还他既然不愿收下家主的钱那就只好自己偿还。
音决明连夜和家主家母说清楚找了个借口说要拜枝惊鹊为师。
其实是去做苦劳的。
回长须山的路上,音决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道:“我们幻境里的拜堂算不算啊?”
枝惊鹊笑着在他头上狠狠的就是一击“你说呢?”
自此长须山的大神仙屁股后面跟了个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