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上午放学的铃声刚响,排队的学生们早已汗流浃背,不耐烦地抱怨着班主任迟迟不下楼。校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去,谢行和白记径直走向小卖部,各自买了一根冰淇淋。他们坐在店外的长凳上,白记狼吞虎咽地啃着,没几口就吃完了。他站起身拍拍裤子,语气轻快地说:"行哥,我得先回去了,再晚点我妈该起疑心了。"谢行点点头,看着白记一溜烟跑远,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谢行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地舔着手里的冰淇淋,眼神却渐渐失焦。他想起那些独自过年的日子,爸妈总是忙碌,只能寄钱回来。手机里还存着妈妈的语音:"小行,妈妈给你转了些钱,今年工作太忙,我和你爸就不回去了,明年一定回去看你。"可是,年年如此,真的会有明年吗?
"嘿,你怎么眼眶红红的?"夏知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面前,手里提着一袋饮料,满头大汗地挥手在他眼前晃。谢行慌忙转过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些许鼻音:"没事,刚刚吃雪糕时发了会儿呆。"夏知行递过来一瓶水:"那你回家吃饭吗?要不要来我家?奶奶做了好多菜。"
谢行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算了,家里没人,我打算在这儿坐会儿,等时间到了就回学校。"夏知行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追问,只是坐在他旁边:"那晚上有空吗?要不要去爬山?"见谢行点头,他又补充道:"去之前要不要先来我家吃饭?奶奶总念叨着你呢。"谢行眼圈又红了,轻声应道:"好。"
夕阳的余晖洒在餐桌上,谢行推开院门时,橙冰正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小行你来啦,快来吃饭。”老人笑眯眯地招呼道,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
“好嘞。”谢行应了一声,书包都没放下就钻进了餐厅。他熟稔地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饭后,夏知行收拾着碗筷,忽然抬头对奶奶说:"奶奶,我和谢行想去后山爬爬。"橙冰擦了擦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去吧去吧,记得带点水,天黑前要回来哦。"啪嗒啪嗒,两个少年的运动鞋踩在地板上,人已经跑远了。橙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宠溺。
夕阳西下,橙色的天空染着余晖。两人买好水后开始登山,谢行兴奋地冲在前面,在一个斜坡处张开双臂奔跑而下。"慢点!"夏知行在后面喊道,脚步却不紧不慢。等他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时,发现谢行正坐在路旁的石凳上等着他。
树影斑驳,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肩头。山顶上,谢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们拍张照吧。""好啊。"夏知行凑过来,比了个"耶"的手势。快门声响起,画面定格。
"有什么烦恼,可以在这里喊出来。"夏知行指着山下。谢行深吸一口气,对着远方大声呐喊:"事事顺心!"回过头,正好对上夏知行带笑的眼神,两人都笑了。
天色渐暗,分别的路口,谢行回头挥了挥手:"拜拜,明天见。""拜拜。"夏知行的声音在夜色中轻轻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