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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未送出的向日葵

《未寄出的向日葵》

刘耀文十八岁生日宴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他穿着量身定制的深蓝色西装,应付着各路叔伯的敬酒,嘴角的笑纹僵得像石膏。侍者端着香槟穿梭而过时,他瞥见宴会厅角落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爷爷奶奶正凑在一起切蛋糕,银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钝痛顺着血管蔓延开。他端着酒杯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往露台走,夜风掀起西装下摆,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脑子里突然炸开的那个名字。

宋亚轩。

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钉子,被他狠狠砸进记忆深处,用五年的沉默和赌气做封条。可就在看到爷爷奶奶的那一刻,封条突然崩裂,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福利院门口裹着襁褓的婴孩,客厅里并排摆放的小床,还有十三岁那年,书桌上那幅没来得及落款的向日葵。

“耀文?怎么一个人在这?”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刘耀文灌下大半杯香槟,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微涩的麻意:“有点闷。”

“跟你爷爷奶奶聊了吗?他们这次特意从美国回来的。”

“嗯。”他含糊地应着,目光越过母亲的肩膀,落在宴会厅中央。爷爷奶奶正被一群人围着说话,笑容慈祥,可他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里藏着点小心翼翼的闪躲。

五年前宋亚轩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大人们围着他,说“亚轩去美国治病了”“等他好了就回来”,没人告诉他具体的归期,就像没人解释,为什么那幅画会孤零零地躺在书桌上,颜料还没干透,画里的向日葵却朝着空荡荡的窗户外。

那天他从学校回来,书包还没放下就被母亲拦住。客厅里的空气凝重得像要下雨,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烟蒂堆了小半缸。他心里发慌,追问了半天才知道,宋亚轩早上就跟着爷爷奶奶走了,去美国做心脏手术。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刘耀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书包“啪”地掉在地上,课本散了一地。

“亚轩怕你难过,”母亲想抱他,却被他猛地躲开,“医生说这次治疗很重要,去了那边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才是他弟弟!”他吼出声,眼泪砸在地板上,“你们就是不想让他管我了!是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你们早就烦了?”

这话像根刺,扎得母亲脸色发白。刘耀文知道自己说重了,可他控制不住。从他记事起,宋亚轩就一直陪着他——会在他被幼儿园小朋友欺负时,拖着病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会在他半夜发烧时,偷偷爬起来给父母打电话;甚至会在他因为考试没考好哭鼻子时,把自己最宝贝的漫画书塞过来,说“耀文比漫画厉害多了”。

可十三岁那年,一切都变了。父母开始频繁地带宋亚轩去医院,家里的药味越来越浓,连饭桌上的话题都变成了“心率”“手术方案”。有天晚上他起夜,听见父母在客厅吵架,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要送他去美国吗?他离不开耀文啊。”

他当时没懂,现在却突然想通了。或许从一开始,大人们就知道宋亚轩可能不会回来了。那幅画根本不是告别,是句无声的“再见”。

“耀文?发什么呆呢?”父亲走过来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跟爷爷喝杯酒去?他老人家念叨你好几天了。”

刘耀文没动,盯着父亲的眼睛问:“宋亚轩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父亲脸上的笑容淡了,母亲别过头去看远处的灯火,连露台的风都像是停了。几秒钟后,父亲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还在美国做复健,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他为什么不回来?”

“那边的医疗条件……”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来!”刘耀文提高了声音,酒杯里的酒晃出来,溅在昂贵的地毯上,像朵丑陋的深色花,“五年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母亲的眼圈红了:“耀文,亚轩不是故意的,他……”

“够了。”刘耀文扔下酒杯,转身就往宴会厅外走。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扯下来扔在地上,侍者慌忙去捡的声音、父母的呼喊声都被他抛在身后。他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带着假面的笑容和欲言又止的沉默。

司机把车开到老宅门口时,刘耀文才发现自己报了这个地址。这里是父母在他上初中时买的学区房,离学校只有两条街,他和宋亚轩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年。后来他搬去了新家,这里就一直空着,成了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钥匙插进锁孔时,他的手有点抖。“咔嗒”一声轻响,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的盒子。

客厅没开灯,月光从窗户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家具的影子。他摸着墙按下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涌出来,照亮了墙上贴着的篮球明星海报——那是他十三岁时贴的,边角已经卷了起来,旁边还留着一小块浅色的印记,是宋亚轩的向日葵画曾经挂过的地方。

心脏又开始抽痛。他踢掉皮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间间房看过去。宋亚轩的书桌还在,上面堆着几本没带走的童话书;衣柜里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都磨破了边;甚至连床头柜上,还放着那个缺了角的陶瓷兔子——是他十岁生日时,用零花钱给宋亚轩买的,因为宋亚轩说兔子和他一样,都有颗脆弱的心脏。

“操。”刘耀文低骂了一声,转身想去阳台抽烟,却在客厅门口撞见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身形修长,肩膀却窄得有些单薄。月光勾勒出他低垂的侧脸,鼻梁的弧度柔和得像水墨画,连垂在额前的碎发,都像是带着某种熟悉的柔软。

刘耀文的呼吸猛地停了。他第一反应是皱眉——又是哪个想攀关系的,摸进老宅来堵他?这几年家里生意越做越大,这种事他见得多了,那些人总是带着精心算计的笑容,说着言不由衷的奉承话,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

“你是谁?”他开口时,声音还带着没散的酒气和怒火,“谁让你进来的?”

那人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刘耀文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是宋亚轩。

即使五年未见,即使他的轮廓长开了些,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刘耀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尤其是那双眼睛,瞳孔的颜色比常人浅一些,在月光下像浸在水里的琉璃,此刻正睁得圆圆的,带着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耀……耀文?”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尾音微微发颤,“你怎么在这?”

刘耀文死死盯着他,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有无数话想问——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五年不联系?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变成了一句硬邦邦的质问:“你回来多久了?”

“今天下午刚到。”宋亚轩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抓着连帽衫的帽子,“爷爷奶奶说……说你生日,我想回来看看。”

“看我?”刘耀文笑了,笑声里带着未散的酒气和尖锐的嘲讽,“宋亚轩,你是不是觉得特有意思?玩消失玩够了,想起来还有个弟弟了?”

宋亚轩的脸瞬间白了,嘴唇翕动了几下,才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刘耀文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能闻到宋亚轩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点若有似无的药香,“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生气?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故意不要我了!”

“不是的!”宋亚轩猛地抬头,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我不是故意的,刚开始手术完不能说话,后来想联系你,又怕……又怕你还在生气。”

“怕我生气?”刘耀文的火气更盛,伸手攥住他的手腕,指腹触到的皮肤冰凉,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宋亚轩,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生气?你留那幅破画是什么意思?告别?还是施舍?”

宋亚轩被他攥得疼了,却没挣扎,只是眼圈越来越红:“那幅画是给你的。我画了很久,想祝你生日快乐……”

“我的生日在九月!你三月就走了!”刘耀文吼出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就是找借口!你根本不想回来!”

“我想!”宋亚轩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刘耀文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像电流,“我每天都想回来!医生说我情况不稳定,不能长途飞行,我只能看着你的照片……”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刘耀文猛地甩开。宋亚轩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窗框上,发出闷响。刘耀文看着他捂着胸口弯腰咳嗽的样子,心脏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刚才的怒火瞬间泄了大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他忘了,宋亚轩有心脏病。从福利院门口被抱回来的那天起,这个病就像悬在他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小时候宋亚轩发烧,母亲会抱着他整夜不睡;上学时体育课,他永远是那个站在树荫下看着大家跑步的人;十三岁那年冬天,宋亚轩在课堂上突然晕倒,被救护车拉走时,他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脏挖出来,泡在冰水里。

“你怎么样?”刘耀文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扶他,又硬生生停住。

宋亚轩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因为缺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他摆了摆手,声音还有些发虚:“没事,老毛病了。”

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遥遥相望,却又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被热水烫到的,当时他吓得大哭,宋亚轩却反过来安慰他说“不疼”。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带着甜,带着涩,把他淹没在原地。

“你住哪?”刘耀文听到自己问,声音有些沙哑。

“爷爷奶奶家。”

“我送你回去。”

宋亚轩愣住了,抬头看他时,眼睛里还带着泪光,像只受惊的小鹿。刘耀文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怕自己会忘了这五年的委屈和等待。

车里一路无话。刘耀文开着车,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副驾驶。宋亚轩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侧脸在路灯的光影下忽明忽暗,长长的睫毛像蝶翼,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

他比小时候瘦了,下巴的线条更清晰了,脖颈处的动脉轻轻跳动着,脆弱得让人心惊。刘耀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着,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总喜欢枕着宋亚轩的胳膊睡觉,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觉得比任何摇篮曲都安心。

车停在爷爷奶奶家楼下时,宋亚轩还没醒。刘耀文没叫醒他,只是熄了火,静静地看着他。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是宋亚轩以前最喜欢的那首。五年前他走后,刘耀文把这首歌设成了手机铃声,却从未接到过来自美国的电话。

“耀文?”宋亚轩突然醒了,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到了吗?”

“嗯。”

宋亚轩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时,又回过头看他:“你……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不了。”刘耀文发动了车子,“早点休息。”

宋亚轩站在车外,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像裹了层朦胧的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刘耀文没再看他,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宋亚轩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腹传来皮革的凉意,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有生气,有委屈,有心疼,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而复得的窃喜。

接下来的几天,刘耀文成了老宅的常客。他找了各种借口——拿以前的书,看看房子有没有漏水,甚至只是想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发会儿呆。宋亚轩似乎也默契地配合着,每天下午都会出现在这里,有时在阳台看书,有时坐在书桌前画画,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他们很少说话,却有一种奇异的默契。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宋亚轩就在旁边安静地看书,翻书的声音和游戏音效意外地和谐;刘耀文去厨房倒水,总会顺手给宋亚轩也带一杯,水温刚刚好,不烫也不凉;有次下雨,刘耀文发现宋亚轩盯着窗外发呆,突然想起小时候两人总喜欢在雨天踩水坑,宋亚轩不能淋雨,他就把伞都让给他,自己淋成落汤鸡。

“想什么呢?”刘耀文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毯子。

宋亚轩接过毯子盖在腿上,笑了笑:“想以前下雨,你总把伞给我,自己跑回家。”

刘耀文的心跳漏了一拍,装作不在意地说:“那时候傻。”

“不傻。”宋亚轩转过头看他,眼睛在雨幕的映衬下格外亮,“我知道你是怕我生病。”

刘耀文别过头,看向窗外的雨帘。雨点敲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在敲打着他紧闭的心门。他突然发现,这五年的赌气和沉默,在宋亚轩温和的目光里,像个幼稚的笑话。

“你在美国……过得好吗?”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声音有些干涩。

“挺好的。”宋亚轩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爷爷奶奶很照顾我,医生也很负责。就是……有点孤单。”

“为什么不联系我?”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怕你不想理我。你小时候脾气就倔,我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你肯定很生气。”

“我是很生气。”刘耀文看着他,“气你不告而别,气你把我丢下,气你……五年都不联系我。”

“对不起。”宋亚轩的眼圈又红了,“我每次想给你打电话,都怕听到你说不想见我。爷爷说你生日宴那天心情不好,我更不敢……”

“我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刘耀文打断他,声音有些不自然,“那天人太多,烦得慌。”

宋亚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真的?”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刘耀文突然说不出违心的话,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宋亚轩笑了起来,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

刘耀文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生过宋亚轩的气。那些愤怒和赌气,不过是因为太在乎——在乎到害怕被抛弃,在乎到要用最笨拙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在意。

那天晚上,刘耀文第一次留宋亚轩在家吃饭。他翻出冰箱里的速冻饺子,煮了满满两大碗,还卧了两个荷包蛋。宋亚轩吃得很慢,小口小口地咬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刘耀文看着他碗里的蛋,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煮鸡蛋,宋亚轩都会把蛋黄夹给他,说自己不爱吃。

“好吃。”宋亚轩抬起头,嘴角沾了点醋汁,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比美国的好吃多了。”

刘耀文忍不住笑了,抽了张纸巾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角,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宋亚轩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飞快地擦掉醋汁,耳朵尖却红得像要滴血。

刘耀文的心跳也乱了节拍,假装镇定地喝了口汤,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宋亚轩捏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空气里仿佛多了点什么,黏黏糊糊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像煮饺子时腾起的热气,朦胧又温暖。

吃完饭,宋亚轩在厨房洗碗,刘耀文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水流哗哗地响,宋亚轩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动作有些笨拙,却很认真。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像幅安静的画。

刘耀文突然想起十三岁那年,宋亚轩也是这样在厨房洗碗。他从背后抱过去,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说:“亚轩,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看海好不好?”

宋亚轩当时笑着说好,说要在海边画一幅最大的向日葵。

“想什么#呢?”宋亚轩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擦碗布。

刘耀文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洗好了吗?我送你回去。”

车开到楼下时,宋亚轩突然说:“耀文,明天你有空吗?”

“怎么了?”

“我想去以前的学校看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听说操场翻新了。”

刘耀文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宋亚轩显得很兴奋。他坐在副驾驶上,指着窗外的街景不停地说:“那家文具店还在啊!以前你总在这里买奥特曼卡片。”“路口的麻辣烫!你以前偷偷带我来吃,回去被阿姨发现了,罚你站了半小时。”

刘耀文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才是他熟悉的宋亚轩,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他们在操场边的香樟树下坐了很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宋亚轩的发梢上,泛着金色的光。他指着不远处的篮球场说:“以前你打篮球,我就在这里给你加油。”

“你还说我投球姿势丑。”

“本来就丑。”宋亚轩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不过很厉害,每次都能赢。”

刘耀文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他突然意识到,这五年的等待和赌气,其实都只是为了这一刻——宋亚轩坐在他身边,笑着跟他回忆过去,阳光正好,岁月安稳。

“宋亚轩,”刘耀文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和好吧。”

宋亚轩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真的?”

“嗯。”刘耀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前的事,对不起。我不该生你气那么久。”

宋亚轩的眼圈红了,他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耀文,谢谢你。”

刘耀文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他的头上,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

那天下午,他们在学校逛了很久,像两个普通的学生,聊着天,笑着闹着,仿佛中间那五年的空白从未存在过。夕阳西下时,刘耀文牵着宋亚轩的手走出校门,手指相扣的瞬间,他感觉到宋亚轩微微一颤,却没有松开。

刘耀文的心跳得很快,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宋亚轩的手指纤细,掌心温热,带着点薄汗。这个牵手的动作,小时候做过无数次,此刻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像是一种承诺,一种确认,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走到校门口时,宋亚轩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耀文,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画框,里面是一幅向日葵,比十三岁那幅更成熟,更鲜艳,金色的花瓣朝着太阳,充满了生命力。画的右下角,有两个小小的签名——宋亚轩,刘耀文。

“我在美国画的。”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紧张,“画了很久,总觉得不满意。直到知道可以回来,才敢落下款。”

刘耀文接过画框,指尖触到微凉的玻璃,眼眶却突然热了。他知道,这幅画里藏着的,不仅仅是向日葵,还有宋亚轩五年的思念和等待,像向日葵追逐阳光一样,从未改变。

“我很喜欢。”刘耀文看着他,声音认真得像在宣誓,“比所有画都喜欢。”

宋亚轩的脸又红了,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没有距离。

刘耀文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宋亚轩的病需要好好照顾,过去的误会需要慢慢解开,未来的生活需要共同面对。但他不怕,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对宋亚轩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弟情。那些从小到大的牵挂,那些五年的等待,那些看到他时加速的心跳,都是因为爱。

他握紧了宋亚轩的手,在心里默默地说:宋亚轩,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无论是阳光灿烂,还是风雨交加,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再也不放开。

夕阳下,两个年轻的身影并肩走着,影子在地面上慢慢融合,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画里有香樟树,有向日葵,还有两个紧紧依偎的人,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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