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oc致歉
银灰色的造梦工厂像块巨大的冰糖，嵌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玻璃幕墙映出众人的倒影，却在衣角处扭曲成模糊的黑影——那是前几个副本里怪物的轮廓，红面具兔子的尖耳、黑气球的褶皱、古堡冰棺的寒气，都藏在倒影的褶皱里。
“欢迎各位‘梦主’。”机械接待员的金属手掌翻开皮质手册，每一页都贴着照片：穿西装的男人在梦里挥金如土，戴围裙的主妇在梦里站满鲜花，“这些都是我们的成功案例。” 手册最后一页是空白，只画着个扭曲的“L”，与林致项链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体验区的胶囊舱泛着冷光，顾子尧躺进去时，看到了既属于自己的梦境又不属于自己的梦境，下一秒，他站在公司年会的舞台上，父亲正把董事长徽章别在他胸前：“我早说过，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台下的掌声震得他耳膜发疼，可当他想拥抱父亲时，对方却化作无数像素点，屏幕上突然跳出标价：“亲情执念·纯度90%·定价：一段未说出口的道歉”。
隔壁舱的林致正经历着完美直播：提词器分毫不差，弹幕全是“主持人好专业”，可当他伸手去拿水杯时，杯沿突然渗出黑气球的汁液，腐蚀出“骗子”两个字。“你的直播梦，藏着对失误的恐惧。” 机械音在耳边响起，“这恐惧足够提炼3克原料。”
乔殊的“完美专辑梦”里，所有乐器都在自动演奏，可当他想修改某个和弦时，吉他弦突然勒住他的手腕——弦上缠着的，是夏予扬在街头被人撕碎的涂鸦手稿。“你看，” 乔殊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冷笑，“连机器都知道，他的东西不配进你的专辑。” 夏予扬在隔壁舱猛地睁眼，拳头攥得发白：“乔殊！梦里都不忘怼我？”
午餐时，餐厅里坐满了“回归者”。季少一的烧烤摊前围来个穿工装的男人，对方咬着烤串含糊道：“我买过‘升职梦’，失踪两天后回来，看见领导就想鞠躬——好像那股想往上爬的劲儿被人抽走了。” 他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消，形状像极了生产区管道的接口。
许向安盯上了个戴金链的老板，对方正对着空盘子发呆：“花了三百万买‘暴富梦’，醒来后看见钱就恶心。” 许向宁突然发现，老板口袋里露出半张收据，上面写着“原料：贪婪执念·兑换物：对金钱的本能渴望”。
“他们不是变了，是被剥夺了。” 柏闻的占卜牌突然全部翻面，牌面的图案全变成了空胶囊舱，“L组织在收集执念，就像我们收集黑气球碎片。” 江恪突然指着窗外，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把昏迷的回归者抬上货车，车身上印着“L生物科技”的字样——和疯人院院长白大褂上的标识相同。
凌晨两点，生产区的钢琴声准时响起。这次的旋律带着鼓点，夏予扬的脚不受控制地跟着打节拍，一步步走向车间深处。“别过去！” 乔殊拽住他时，发现对方瞳孔里全是旋转的霓虹，“这是用你的鼓点改编的，它在勾你的街头艺术梦。”
车间里，无数透明管道纵横交错，里面漂浮着人影：有第七中学的学生在写作业，有游乐园的小女孩在吹黑气球，还有古堡的管家在擦拭冰棺。“这些是没被完全提炼的执念。” 林致的项链突然发烫，管道里的人影纷纷转向他，伸出手像是在求救。
控制室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失踪者的“处理过程”：意识被从身体里剥离，像挤牙膏似的挤进透明容器，残留的躯壳会在两天后“醒来”，变成没有执念的空壳。“所以他们不是回来，是被‘退货’了。” 顾子尧的拳头砸在控制台，火花溅起的瞬间，屏幕上闪过L组织的标志——一个由黑气球和手术刀组成的“L”。
突然，钢琴声变得尖锐，管道里的人影开始撞击管壁，夏予扬的涂鸦本自动翻开，上面画满了红面具兔子，每只兔子的眼睛里都嵌着个“梦”字。“它在诱导我们沉迷，” 柏闻的占卜牌突然自燃，“一旦在梦里承认‘这就是我想要的’，意识就会被永久困在管道里。
参观生产区时，机械人带着众人穿过“执念分类车间”。A区的管道里流着金色液体，标签写着“正面执念：爱、理想、勇气”；B区的黑色液体散发着腥气，标着“负面执念：仇恨、贪婪、恐惧”。“黑气球碎片负责催化负面执念，” 机械人指着搅拌罐，“你们看，这是从第七中学收集的‘霸凌恐惧’，能让‘复仇梦’更逼真。”
在原料仓库，许向安发现了份《回归者观察报告》：
- 编号073（陆远）：复仇执念被提炼后，对霸凌者产生生理性厌恶，符合“无害化处理标准”
- 编号124（游乐园小女孩）：守护执念残留10%，仅够维持对铃兰花的记忆
- 编号209（古堡女主人）：爱情执念已完全转化为梦境原料，躯壳仅存呼吸功能
“他们在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林致的声音发颤，项链上的铃兰图案突然亮起，仓库角落的冰柜“咔哒”一声弹开——里面冻着个穿红裙的女人，她胸口插着的珍珠碎片，正与林致项链上的缺口严丝合缝。
当机械人宣布“最终体验：集体梦境”时，众人知道决战开始了。胶囊舱合拢的瞬间，他们坠入同一个梦境：所有人都变成了生产区的管道，里面流动着自己的执念。顾子尧的管道里是父亲的徽章，林致的是直播台的话筒，乔殊的是断弦的吉他，夏予扬的是被撕碎的涂鸦……
“醒过来！” 乔殊突然拨动想象中的吉他弦，现实中他的吉他就架在舱外，弦音穿透梦境，震得管道嗡嗡作响。顾子尧跟着吼出主唱的高音，柏闻用键盘敲出古堡冰棺的共鸣，季少一的吉他弦缠上黑气球的碎片，江恪的贝斯音撞碎了L组织的标志，许向安和许向宁的和声像道光，劈开了管道的裂缝。
“你们的执念太吵了！” 机械人的声音在梦境里炸响，化作无数黑气球扑来。林致摸出项链，吊坠的光芒与红裙女人胸口的碎片呼应，所有管道突然炸裂——顾子尧抱住了真实的父亲幻影，林致的直播台弹出“失误也是真实的一部分”，乔殊拍了拍夏予扬的肩膀：“你的涂鸦……还行。”
现实中，生产区的管道正在崩溃，被囚禁的意识化作流萤飞回胶囊舱。那个工装男人突然跳起来：“老子要跟领导提涨工资！” 戴金链的老板开始打电话谈生意，连餐厅里发呆的回归者都眼神发亮——他们眼里的光，和LASER、MANTA成员们彼此信任的眼神，一模一样。
离开时，机械人递来的账单上，“代价”一栏写着：“L组织的位置坐标”。林致的项链上，音符图案旁多了个小小的齿轮，与造梦工厂的标志完全相同。
夏予扬的涂鸦本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幅画：红面具兔子举着个标价牌，上面写着“下一个执念：L组织的恐惧”。乔殊瞥了眼，难得没怼他：“画得……凑合。”
阳光穿过工厂的玻璃幕墙，在地上投下无数光斑，像散落的珍珠，也像一个个未被标价的梦。LASER和MANTA成员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比来时更紧密了些——他们知道，下一个副本，该轮到他们给L组织标个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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