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

下午近三点。

雷狮回房间换了件黑色背心，外面套了件蓝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他从车库里推出那辆改装过的重型机车，车身是亮眼的紫色，车轮上还装着荧光灯带，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家伙。

卡米尔背着单肩包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抓着雷狮的衣角。机车发动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引来邻居探出头查看。

雷狮却毫不在意，甚至故意加大了油门，在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冲了出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夏日特有的燥热。雷狮开得很快，机车在车流中灵活地穿梭，引得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卡米尔把脸埋在雷狮的背上，双手怀抱着雷狮的腰。

如果他不这么做，恐怕会飞出去。

15分钟后，他们到达了辅导班。

“上完课知一声，我来接你”

“嗯。”卡米尔乖巧应到。

4:30

“走，去海边。”雷狮骑在机车上说。

“听大哥的。”

……………………………………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海边。

正是周末，沙滩上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雷狮把机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摘下头盔，随手递给卡米尔。海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明亮而桀骜的紫色眼眸。

“去买点喝的。”雷狮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给卡米尔，“要冰的。

“好。”卡米尔接过钱，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小卖部。

雷狮走到海边，海浪一次次涌上沙滩，又退回去，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望着远处湛蓝的海面，海风吹起他的衣角，带来咸湿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卡米尔拿着两瓶冰镇汽水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大哥？”

雷狮接过汽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驱散了几分燥热。“没什么。”

他看着远处盘旋的海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是觉得，比起学校那个破地方，这里才更适合我。”

卡米尔沉默地看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他们在海边待到夕阳西下，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入海平面，把天空染成绚烂的橘红色。沙滩上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零星的几对情侣和捡贝壳的孩子。

雷狮躺在沙滩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草茎。卡米尔坐在他旁边，把捡来的贝壳一个个摆成整齐的一排。

“卡米尔，”雷狮突然开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离开这里？”

卡米尔动作一顿，转过头看他：“离开哪里？”

“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学校，离开这些无聊的规矩。”雷狮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神里带着向往。

“就像真正的海盗一样，驾着船在海上航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卡米尔看着他眼里的光芒，轻声说：“只要跟着大哥，去哪里都可以。”

雷狮转过头看他，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算你有眼光。”

夕阳彻底落下，天空被夜幕笼罩，星星一颗颗冒了出来。雷狮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土：“走了，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雷狮开得慢了很多。晚风带着海风的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卡米尔靠在他的背上，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雷狮把机车停回车库，累得直接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卡米尔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卡米尔。”雷狮突然开口。

“嗯？”

“明天去炸嘉德罗斯家的信箱吧。”

卡米尔：“……大哥，那样不好。”

雷狮低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开玩笑的。”

他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卡米尔收拾完残局，坐在旁边的地毯上，看着雷狮的睡颜。

灯光下，他脸上的桀骜和张扬都柔和了许多，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卡米尔拿起桌上的书，翻开其中一页，安静地看了起来。客厅里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

门突然被打开，帕洛斯先走进来，他身后佩利大喊大叫的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堆东西，看外表似是礼物。

“帕洛斯！你倒是帮帮忙啊！”

帕洛斯突然转身，手死死的捂住佩利大喊大叫的巴巴嘴。

“呜呜呜！”

快闭嘴啊……

身后，卡米尔的黑气已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