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疯似的跑进校门,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旁边的保安亭,发现里面亮着灯,保安正伏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身后还追着一群乌鸦,立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情了,脚步也不由地加快了,一溜烟地跑进了教学楼。
跑进教学楼后,那些乌鸦似乎就没有追上来了,我一口气跑上了二楼,可是有些奇怪的是,这一路上我没有遇上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这就让我的心里萌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不会是迟到了吧?
说实话,我没有定闹钟的习惯,每天早起按时上学靠的都是我自己的生物钟,父母上班的时间也比我上学的时间要晚很多,所以每天都是我自己去上学。
可是谁成想,我那一向准时的生物钟今天却出现了失误,我不由得自认倒霉,早上不仅被一群乌鸦跟赶鸡似的追了一路,而且上学还迟到了,我这今天运势确实不太好啊。
我的心情很低落,正好路过一间教室,眼睛向里看去,却长舒了一口气,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来不是我来晚了,反而是我来早了。
我的教室位于四楼,踩着楼梯登上四楼后,却发现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女孩,手里还拿着一把手电筒,正左右照着,我觉得很奇怪,这大白天的怎么还打手电筒呢?我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那个女孩,她的手电筒往我这边一照,有些吃惊的问了句:“李选?你怎么会在这?”
听到声音,我也认出了她,她就是昨天晚上我跟父亲说的那个我一直暗恋着的女生,名叫臧梓婷,这我们俩还真有缘分,一到学校就遇上了。
“我当然是来上学的啊,倒是你,怎么打个手电筒啊?”我疑惑的问道。
“来上学?”她的疑惑似乎更甚:“哪有这个点来学校上学的啊,你怕是疯了吧?”
“啊?那现在到底几点啊?”我觉得有点诧异。
“凌晨两点。”说罢,她还走到我面前抬起手表让我看了看。
我觉得她在开玩笑,所以先看的不是手表,反而是她的脸:又变漂亮了,嘿嘿。可是当我目光下移,看到表上显示的时间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真是凌晨两点啊,但是这外面的天怎么这么亮呢?
我把我的疑问问了出来,臧梓婷围着我转了两圈,狐疑地说道:“这外头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怎么没看出哪里亮了呢?”
听到这话,我愣在了原地,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再加上联想起此时无比空旷的学校和门口打瞌睡的敬业保安,我如坠冰窟,转头看向从走廊窗户透射进来的光,发现并不刺眼,也没有温度,像是月光,但月光却没有这么明亮,我很疑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同样奇怪的问题,问道 “那个…先不说我了,臧梓婷,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啊?”
“我?”臧梓婷犹豫了半天,挤出来了一句:“我这不是有东西落在学校了吗,回来取一下…”
我又不是傻子,她这话是真是假我肯定是能听出来的,刚想继续问下去,走廊里的窗户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我循声看去,却发现三五只乌鸦正以一种及其有节奏感的方式撞着窗户,让我听完想起舞,但马上了反应过来,骂了一句:
“我都™躲教学楼里怎么还不放过我呀?”
“这些乌鸦是来找你的?”臧梓婷在一旁轻声问道。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她噗嗤一声笑道:“乌鸦是有灵性的动物,最是记仇也最懂得报恩,我看它们也不像是报恩的样子,你快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它们?”
我说不用想了,早上凶了它们一句,没想到它们这么记仇,追了我一路。
话音落下,窗外的乌鸦突然停止了撞击,然后以一种及其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被盯的有点怕了,可是这时臧梓婷突然指着我身后颤声说道:“那…那是什么?”
我转头看去,却发现一只跟老鹰一般大小的乌鸦正站在走廊的地面上,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吓得够呛,心说:“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大的乌鸦啊,我不就是凶了你们一句吗,至于把你们老祖宗都找过来吗?”
我拉起臧梓婷就往楼下跑,可是那只巨大的乌鸦却没有追过来,跑到二楼,刚松了一口气,转头却发现那只乌鸦仍然站在我的不远处,闪烁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这次我是真害怕了,哀求道:
“乌鸦大哥,早上我真不是故意凶你们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那乌鸦不为所动,依旧盯着我,良久之后,它突然张开翅膀朝我飞了过来,就在这个危急时刻,站在我身后的臧梓婷突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符纸,身上蓝色气息乍现,抬手就往那乌鸦身上贴去。
我心说这符纸管什么用,可别冲出来送死了,所以我一把就把她拽了回去,然后用身体护住了她。
想象中的疼痛与死亡并没有来,但我却觉得有什么极重的东西压在了我的身上,转头看去,却发现那乌鸦竟然站在了我的肩膀上,根本没有伤害我分毫。
这令我十分惊奇,臧梓婷也被这一幕惊到了,问我说:“李选,你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厉害了!”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看着这只无比巨大的乌鸦,我也不敢驱赶,只好带着它在原地绕圈,但它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时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臧梓婷,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现在是黑天,这走廊里的灯也没开,你能看到东西吗?”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要是能看见我带手电筒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开灯啊?”说着,我就朝着走廊里开关的方向走去,臧梓婷却一把抓住了我,我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肩膀上的乌鸦却突然对着她大叫起来,她被吓退了两步,说道:“不能开灯,要是开了灯的话,就…”
她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手电筒却突然频繁地闪烁起来,最后竟然直接灭了,在漆黑的走廊里,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能够看清里面的一切,但臧梓婷却与我不同,没了手电筒的她只能在里面抓瞎,我抓住她的胳膊,让她跟着我,但是余光却扫到走廊的尽头处竟然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