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暗涌与疑云

(风暴漩涡中)

“妮妮——！！！”

妮妮妈妈的哭喊声和吉永老师惊慌失措的安抚声混杂在一起，被窗外持续不断的、仿佛要撕裂天地的雷鸣和暴雨声撕扯得支离破碎。活动室里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小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因为极度的惊吓而流不下来。正男和阿呆也面色惨白，互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美冴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广志接到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顾不上处理幼稚园的事务，猛地转身就想往外冲。

“爸爸！雨太大了！路滑！”小新下意识地喊道。

“不行！必须去找！”广志的声音嘶哑而焦急，充满了作为父亲的担忧和无力感。

“广志！等等！”美冴也回过神来，强忍着恐惧和焦虑，“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找？先报警！联系其他家长！”

吉永老师也立刻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对！对！我马上报警！妮妮妈妈，请您冷静一点！告诉我妮妮最后出现的时间和可能去的地方！”

就在这片刻的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暮和小谅，眼神交流已经变得异常复杂和急促。

小谅靠在姐姐怀里，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刚刚因虚弱而失去神采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得惊人，如同两颗深不见底的寒潭，冷静地扫视着活动室的每一个角落，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过滤着所有与妮妮相关的信息——她的性格、她的习惯、她最近痴迷的事情……

“她最有可能去哪里？”小谅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只有离他最近的姐姐小暮能勉强听清。

小暮的眼神同样凝重，她快速回忆着妮妮的点点滴滴：“她今天带了那个新剧本……她最近一直在说‘异世界’、‘灵魂’、‘寻找真相’……她很崇拜小金你演的亚瑟……她说想‘体验’那种感觉……”

小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瞬间明白了！妮妮的失踪，绝对和她那本疯狂的剧本，和她对野原姐弟（尤其是他自己）那份近乎偏执的“探究欲”有关！她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独自一人去寻找“线索”或者“灵感”了！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天气里！

“她一个人？”小谅的声音更加冰冷，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怒，“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小金！”小暮低喝一声，及时制止了弟弟可能冲动的想法。她快速扫了一眼外面瓢泼的大雨和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又看了看焦急得快要发疯的广志和美冴，以及手足无措的其他人。“我们不能慌！爸爸，妈妈，你们先报警，联系其他家长，组织人手寻找！这里人多，也许能发现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慌乱的广志和美冴稍微冷静了一些。

“那……小暮，小谅，你们……”广志担忧地看着两个孩子。

“我们会在这里帮忙的。”小暮语气坚定，“小金，你待着别动，我去看看。”她小心地将小谅交给看起来还算镇定的风间彻，“风间同学，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小谅，好吗？”

风间彻此刻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但听到小暮的请求，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好的，小暮同学，交给我。”他扶住还有些摇晃的小谅，感觉手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随时可能引爆的烙铁。

小暮轻轻拍了拍风间的手背，示意他安心，然后毅然转身，冒着倾盆大雨冲出了活动室。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单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小谅靠在风间怀里，冰冷的雨水气息透过窗户的缝隙飘进来，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构建着妮妮可能行动的路线图。她喜欢探险，喜欢模仿，喜欢“戏剧性”的场景……她最有可能去哪里“寻找异世界的线索”？

“风间同学，”小谅忽然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异常清晰，“妮妮……她有没有可能去了那个废弃的地方？就是爸爸车子出事（指七年前的不明巨响事件）附近？”

风间彻浑身一震！他猛地想起自己在档案馆查到的资料——那个位于春日部市郊的废弃第五化学工场旧址！妮妮的剧本里，“次元裂隙”和“灵魂坠落”的地点，正是那里！难道……

“她……她怎么会去那里？那么远，又是废弃工厂，还很危险！”风间难以置信。

“但她最近一直在看关于那里的都市传说，”小谅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分析着，“她说那里‘很神秘’，‘可能有故事’。而且，她昨天……昨天跟我说，她觉得‘亚瑟’的故事不应该结束，她想去‘看看那个地方’，感受一下‘异世界的入口’……”他顿了顿，补充道，“她说……她要去‘验证’一些事情。”

验证？验证什么？验证他小谅体内真的有“异世界”的力量？还是验证那个废弃工厂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风间彻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妮妮真的去了那个地方……后果不堪设想！那里是七年前的“不明巨响”中心，是广志旧车出现的地方，现在又可能关联着妮妮的失踪和野原姐弟的秘密！

“我们必须去那里！”风间当机立断，语气斩钉截铁。

“可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而且爸爸妈妈他们……”小谅看着风间。

“来不及了！”风间打断他，眼神坚定，“我会去找！你留在这里，照顾好自己，也帮着留意消息！如果……如果我一个小时内没回来，或者遇到危险，你就立刻告诉小暮阿姨，或者直接报警！”

不待小谅再反对，风间已经猛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自己的雨衣，又快速从旁边的挂钩上扯下一件属于小新的备用儿童雨衣（尺寸对小谅来说太大，但总比没有好），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活动室。

“风间同学！”小谅在他身后喊道。

风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活动室里，气氛更加压抑。小谅紧紧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有风暴在他眼中酝酿。他知道，风间一个人去那个地方太危险了。但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离开。体内的那个“存在”虽然暂时沉寂，但刚刚的对抗消耗巨大，他需要时间恢复，更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思考对策。

他闭上眼睛，开始尝试集中精神，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雨声、风声、人们的哭喊声、电话铃声……这些嘈杂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突然，他的眉头微微一动，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雨声掩盖的异常信号。

那是一种……极其轻微的能量波动，非常熟悉，与那天在妮妮家排练时，他无意中泄露出的、令风间震惊的气息同源，但更加微弱、更加混乱，仿佛信号受到严重干扰。

这个波动……是从哪里传来的？

小谅的心猛地一跳！难道是妮妮？她真的去了那个废弃工厂？而且……她似乎遇到了麻烦！

他努力想要锁定波动的来源，但信号实在太微弱，而且外面干扰太多。他只能隐约判断，那个方向……似乎与档案馆记录中，广志旧车出现的那片焦坑区域有一定距离，但又并非完全无关的同一个区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活动室里，吉永老师终于联系上了其他几位家长，大家分头冒雨出去寻找。美冴和广志也准备跟着其他家长一起出去。小新被一位热心的家长阿姨带走，暂时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小暮回来了，她的衣服湿透了，头发上滴着水，脸上混合着雨水和泥泞，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怎么样？小暮阿姨？”风间焦急地迎上去。

小暮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活动室和附近都找过了，没有妮妮的踪迹。我问了保安，他说下午雨开始下的时候，看到妮妮一个人撑着伞离开了幼稚园，方向……好像是往城外去了。”她顿了顿，看向小谅，“小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小谅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的风暴越来越猛烈。他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

“风间同学，”小谅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也必须去！”

“不行！”风间立刻反对，“太危险了！你才刚刚……”

“我知道危险！”小谅打断他，眼神坚定地看着风间，“但妮妮很可能去了那个废弃工厂！那里……对我，对我们，有特殊意义！而且，我刚才感知到了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非常微弱，但和那天在妮妮家失控时的感觉很像！那不是普通的环境噪音！妮妮可能真的出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身体……可能有些特殊。在这种天气下，也许……我能感知到一些别人无法察觉的东西。也许……我能找到她。”他并没有完全说出真相，只是含糊其辞地提到了“特殊”和“感知”。

风间看着小谅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又想起了刚才那恐怖的失控瞬间，以及那份远超年龄的智慧和冷静。他犹豫了。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一个充满未知危险的废弃工厂，还要面对可能存在的、与那对姐弟自身秘密相关的未知力量……这太疯狂了！

但反过来想，如果妮妮真的在那里，如果那股异常的能量波动真的存在，那么小谅或许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找到她，并且应对潜在危险的人。他的“特殊”，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你需要什么？”风间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小谅的目光投向窗外：“雨衣，一把结实点的雨伞，还有……手电筒。”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告诉我，那个废弃工厂具体在哪个方向？离这里大概有多远？”

风间立刻从手机地图上查找相关信息，递给小谅看。小谅快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一直沉默的小暮突然开口。

“不行！”小谅和小风间几乎同时反对。

“姐姐！”小谅急道，“你的身体刚好，而且……”

“正因为如此，”小暮打断他，眼神锐利，“我的身体状况让我对某些……能量变化更敏感。也许能帮你定位。而且，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区域的地理环境，以及……一些潜在的‘障碍’。”她没有明说，但小谅明白，姐姐指的是那些可能存在的、不属于人类社会的“视线”。

风间看着眼前这对姐弟，一个智慧冷静，一个敏锐果敢，虽然年纪幼小，却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沉着和担当。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由阻止他们了。

“好吧，”风间深吸一口气，“我带路。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无论如何，安全第一！一旦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我们去报警，寻求专业帮助！”

小谅和小暮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三个人迅速找齐了雨具和手电筒。小暮找了一个大号的、看起来比较结实的塑料袋，将小谅的身体裹在里面，尽量让他少淋点雨，然后将他背在自己湿透的后背上。小谅趴在姐姐湿漉漉的后背上，感受着姐姐单薄却异常坚韧的脊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将那个装有微型通讯器（这是广志为了安全给他买的儿童定位手表，具备简单通话功能）的手环戴在手腕上，确保随时可以联系到外界。

“出发！”风间率先冲出活动室，冲进了茫茫雨幕之中。

小暮背着小谅，紧随其后。雨水瞬间将他们吞没，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鬼哭狼嚎。能见度极低，四周一片模糊，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雨幕中摇曳，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前往废弃工厂的路异常艰难。道路泥泞不堪，积水很深，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风间虽然年纪不大，但平时喜欢运动，体力尚可，只是被冰冷的雨水不断浇灌，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小暮背着小谅，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但她仿佛不知疲倦，步伐稳定，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她家就在春日部相对偏僻的区域，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去附近山里徒步），在泥泞中艰难地前进。

小谅趴在姐姐背上，努力睁大眼睛，集中精神，感知着那丝微弱的能量波动。那感觉就像在狂风暴雨中寻找一根掉落的绣花针，极其困难。但他没有放弃，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感知，试图捕捉那稍纵即逝的信号。

“风间同学，”小暮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你确定……是往这个方向走？”

“地图上显示……废弃工厂应该在……前面那个方向……穿过这片树林……”风间喘着气，指着前方一片黑黢黢的、在雨幕中如同怪兽般矗立的树林轮廓。

“树林……”小暮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那里……有些‘东西’不喜欢被打扰。我们得更加小心。”

“什么东西？”风间紧张地问。

小暮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眼神变得更加警惕，不断扫视着周围黑暗的树林。

就在这时，趴在小暮背上的小谅，眼神猛地一凝！他捕捉到了！那丝微弱的能量波动，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而且……似乎是从前方树林的深处传来的！同时，他还感知到了另一种更强烈的气息——是妮妮！还有……一种冰冷的、带着恶意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姐姐！停下！”小谅急促地说，“能量波动……在前面的树林里！很近了！还有……妮妮的气息！但是……还有别的东西！”

小暮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前方黑暗的树林。风间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别的东西？什么东西？”风间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很冷……很凶……”小谅努力用自己的感知去描述，但语言非常匮乏，“不是人……”

小暮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她蹲下身，将小谅放了下来，让他站在自己身边。虽然小谅身材矮小，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风间同学，你带着小谅先退后一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小暮的语气不容置疑。

“姐姐！你要干什么？”小谅惊道。

“我去看看。”小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我需要确认一下。”

“不行！太危险了！”风间立刻反对。

“相信我。”小暮深深地看了风间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托付，“保护好小谅。”

说完，她不再犹豫，转身，毫不犹豫地、独自一人走进了那片被黑暗和暴雨笼罩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树林。

风间想要阻止，却被小谅拉住了手臂。小谅的眼神复杂，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信任和……理解。他知道，姐姐必须去。为了妮妮，也为了他们自己。

“风间同学，”小谅低声说，“在这里等。如果我们……天亮前还没回来……你就带着妮妮的消息，立刻去找能帮我们的人。告诉他们……关于那个工厂，关于那场大火……还有我们。”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风间看着眼前这对在暴雨和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无比勇敢的姐弟，心中百感交集。他咬了咬牙：“好！我在这里等！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陪着你们！”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原地，守望着姐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暮独自一人走在泥泞的林间小道上，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冰冷的风雨打湿了她的衣服，寒意刺骨。但她仿佛感觉不到寒冷和疲惫，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感知和周围的动静上。

越往树林深处走，那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非人气息就越发浓郁。同时，妮妮那微弱的、带着恐惧和困惑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她似乎被困住了，正在徒劳地挣扎。

小暮的心揪紧了。她能感觉到，那股非人的气息来自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构造物？不像建筑，倒像是一种……扭曲的、由黑暗能量构成的……巢穴？

她放慢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借助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在一片相对空旷的林地上，一个巨大的、深紫色的能量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漩涡中心漆黑如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引力。能量漩涡的边缘，不断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溢散出来，缠绕、侵蚀着周围的一切。地面上，一些草木已经被腐蚀得枯萎、碳化。

而在能量漩涡的边缘，一个小小的、黄色的身影正被无数黑色的触手状的雾气缠绕、拉扯着！正是妮妮！她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身上的衣服被腐蚀出一个个破洞，处境极其危险！

而在能量漩涡的上空，悬浮着一个模糊的、由纯粹的黑暗能量构成的影子！那影子没有具体的形态，却散发出极度邪恶和贪婪的气息。它似乎正在通过某种方式，试图将妮妮吸入漩涡之中！

“放开她！”小暮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如同寒冰碎裂。

空中的黑暗影子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刺耳的、仿佛无数怨灵尖啸混合在一起的嘶鸣！它似乎察觉到了小暮的存在，以及……她身上那股令它都感到一丝忌惮的、纯净而强大的守护力量！

缠绕在妮妮身上的黑色触手猛地收缩了一下！妮妮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小暮眼神一冷，不再犹豫！她没有武器，但她有自己最擅长的武器——她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凝聚起来，然后，用一种清澈、空灵、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开始吟唱起来！

那歌声不同于她平时温柔的嗓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和穿透力，如同山涧清泉，又如同林海松涛，在风雨飘摇的林间回荡。

随着歌声响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以小暮为中心，一圈柔和的、散发着淡淡白色光晕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这光芒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纯净和温暖。那些逼近妮妮的黑色触手，在接触到这白色光晕的瞬间，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退缩、消散！

空中的黑暗影子发出一声更加尖锐、更加愤怒的嘶鸣！它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竟然拥有如此奇特而强大的力量！它试图再次发动攻击，凝聚更多的黑色雾气，化作利箭，射向小暮！

但小暮的歌声没有停止。那纯净的白光随着歌声变得更加凝实，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将她和昏迷的妮妮笼罩在内。黑色的能量利箭射在护罩上，激起阵阵涟漪，却无法突破！

同时，小暮的歌声似乎还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效果。周围那些被黑暗能量侵蚀、变得扭曲的植物，竟然在白光的照耀下，缓缓地恢复了一些生机，枯萎的叶片重新挺括，漆黑的纹理逐渐褪去。

黑暗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了，它不再试探，而是整个影子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利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地抓向小暮的护罩！

小暮脸色一白，维持护罩和吟唱消耗了她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