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如题，记凌晨的一个拥抱

原著向背景，在一起前的暧昧期

慕情今天醒得格外早。

七月的高温燥得人睡不安宁，幸得一场夜雨降了降温，但雨声吵得人难眠。慕情睡眠浅，寅时未过就起身更衣出了殿。

四点多是个奇妙的时刻，天刚蒙蒙亮，雨后空气清新，仙京还未苏醒，灰暗的一片罩得人安心。玄真殿外的凉亭里，慕情执一柄折扇轻轻扇动，身上青衫随风微摇，望着不远处的南阳殿出了神。

“看什么呢？”

慕情猛地转身，一人身着玄色短衫，正倚着一根亭柱，单挑着眉看着自己。

正是风信。

“没看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你的亭子，我还不能来了？”

“既然你说了是我的亭子，你为什么来。”慕情打量两下风信风尘仆仆之态，忍不住问：“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在这儿。”

风信低笑两声：“不是说玄真将军宅心仁厚吗，亭子还不让人待了？”随即拢了拢粘了灰的袖口，“刚处理完东南那边的祈愿，前几天在忙别的，再堆下去我信徒要改拜你了。”

慕情心说那不正好么。

“南阳将军当真勤勤恳恳，处理祈愿处理到寅时。”

风信理了理散落的发丝：“你就别挖苦我了。你呢，怎么没睡？”

慕情轻轻摇了摇折扇，往风信身边扇了扇，道：“睡不着。”

“你失眠？”

“没有，睡醒了。”慕情正专注于替风信扇掉身上的浮尘，心不在焉地补了句：“但估计白天要困了，所以要午睡。”

风信拉住慕情执扇手的手腕：“还扇呢，今天刚下完雨也不至于太热，再扇得着凉了。”

慕情轻轻挣开：“我自理能力没那么差。”

风信收回手，望了两眼远处的薄雾，又开口：“但说真的，你这衣裳看着真薄啊，真的不冷吗？”

慕情凝噎：“这是夏天。我说风信，你找不到话题可以不说话的。”

风信讪讪转身，望着天不语。

静默一阵，风信还是忍不住开口：“你…”

“我什么？”

“你最近忙不忙？”

“还行吧。最近西南还算安宁。”

风信余光扫过慕情低垂的眼眸，半遮半掩在未束起的长发间。恍然间对上视线，才发现慕情难得带了些笑：“你这是关心我呢？”

“…啊，算是吧。”风信在青色中映衬的那抹黑中看得出了神。

“…风信？”

思绪回笼，风信定了定神：“怎么？”

慕情却敛了笑不语了。

有时气氛铺垫不需要暧昧的灯光或是绵绵的情话，比如现在，清冷雨雾中，谁正着一身单薄青衫轻摇纸扇，又毫无防备陷入身后温热的怀抱。

慕情有些慌了神：“干嘛？”

风信却收紧了环在慕情腰上的手，大脑飞速运转后吐出三个字：“…怕你冷。”

“……”

风信总能成为创造气氛又破坏气氛的人。

慕情没推开也没转身回抱，只是背对着风信小声问：“你是不是要回去睡觉了。”

没得到回应。

慕情等得不耐烦，刚要转身推开，听见身后人哑着嗓的回应。

“嗯。”

“好了，好了。”慕情覆上腰间风信的手，又似是有些留恋地摩挲了两下风信凸起的指节，最终还是拨开，脱离他的温柔乡。“睡觉去吧，等仙京热闹了就别想睡了。”

风信有些失落地笑了笑，退后两步，朝着慕情摆摆手：“回头见。”

慕情尽力抑制住自己想跟风信回殿的念头，也和风信道了别：“嗯。回见。”

背后余温尚存。

“慕情。”

刚要回殿的慕情转身，方才和自己道别的风信正站在不远处，似是要进一步，但他没有。

距离不远，风信说话声不大不小：“你今天没其他事吧？”

“嗯，所以？”

风信朝他笑笑，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许，下午我们可以约着喝杯茶什么的？”

FIN.

寅时大概四五点左右，在七月的北京已经开始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