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您的主治医生，我叫程穆清。”程穆清面容清秀，鼻梁上挂着一副半框眼睛，一丝不苟的工作服，显得他十分干练。
“您好，钱汤。程医生真是年轻有为。”他穿着日常衬衫，脸上是病态的白，虽看上去很虚弱，实际上并没有想象那样脆弱。
两人在办公室互相问好，程穆清率先坐在椅子上，他客气的示意钱汤在对面坐下。
程穆清先看了钱汤的信息资料，询问。
“您在哪些医院检查过，或者治疗过。”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双眼平静的看着钱汤，嘴角微笑，十分有礼貌。
钱汤反而有些不自在，被盯得有些紧张，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
“南市第……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科看过，之后就是这家。其他的没有了。”虽然调整过状态，但话说的还是有些磕绊。
“好的。”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字，又继续问道:“医生有开过哪些药？”
“喹硫平 阿立哌唑 碳酸锂 丙戊酸镁。 ”他早就将药的名字烂熟于心，很流畅的就说出来了。
“记忆力不错？”程穆清夸赞。
钱汤不好意思:“也不是，主要是吃久了，自然就记住了。”
程穆清又在键盘上敲字。旁边放着钱汤的体检报告，在医生建议栏里有一行字:
较严重，大多时候依靠药物，不要停药。
程穆清在心里暗自说:庸医。
“体检报告其他的还行，在健身？”
“只是平时适当运动，不算健身。”他挥手。
“嗯。”
沉默一会儿，程穆清又开口问:“最近这周感觉怎么样？”
“除了胃口小了，人懒了，其他没什么感觉。”
“嗯。”听完回答后:“先停一周的药，有任何不适，联系我。”说完将私人联系方式递给了钱汤。
“好的。”他接过递来的联系方式。
程穆清起身，从桌上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在一旁的饮水机接了杯水。
他轻轻端着纸杯，从温水档接了半杯多温水，走向钱汤，递给他。
之后没人再说话，房间一片死寂。
过了近十分钟，程穆清开口:“回去就不吃药了，早点休息。”
钱汤被这句话拉回现实，反应过来。
“嗯嗯。好的程医生。”
在回去的路上，天边似火烧云，空气让人觉得压抑，路边被遛的狗也在狂吠。
回到家的钱汤将钥匙丢在茶几上，整个人朝沙发上扑去。
包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哥，明天能来公司一趟吗？”
“发生什么了？”
“股东会那群疯子，又闹事了，这次好像比以前更凶。”
“好，我明天就过来。”
“诶，好，那我先去忙了早点休息！”
两人互相问候后就挂断了电话。
浴室传来放水声，钱汤脱下衣服，泡了进去，水很多，淹到了他脖子，他感觉迷迷糊糊，浑身又使不上劲。
他的意识渐渐迷糊。
“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
他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线生机，他的浮木。
他坐了起来，左手捂着头，右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手机。
消息框:
「今晚睡不着可以吃点药，但不要过度依赖」
钱汤打字回复。
「好的」
手机屏幕左上角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好的，程医生」
钱汤正打算熄屏，看到左上角程穆清还在输入中，他静静地等着。
输入半天最后只蹦出两个字，「晚安」
「好，程医生晚安」钱汤礼貌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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