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枪的橘红光束刺破黑暗时，正赶上蛇瞳组领头者的短刀劈向苏晓。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扣动扳机，光束像条灵活的火鞭，缠住他的手腕。蓝光与红光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两股力量相互湮灭，在空气中炸开漫天火星。
“林风！” 苏晓惊喜地喊出声，掌心的金色光芒骤然明亮，像颗小太阳，逼得另外两名蛇瞳组成员连连后退。
领头者猛地甩开光束，手腕上的黑色紧身衣已经焦黑，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 —— 他也注射了源质，而且剂量远超刀疤脸那群人。“碍事的东西。” 他的声音里不带丝毫感情，短刀反手刺向我的咽喉，角度刁钻得仿佛能撕裂空气。
动态视力将刀路拆解成无数细小的片段，我能看清他手腕转动时肌肉的每一次收缩。后腰的钥匙温暖得恰到好处，力量顺着脊椎缓缓流淌，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而是变得柔韧绵长。
这是老顾教我的 “引导” 阶段！
我侧身避开刀锋，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与中指并拢，精准地戳在他持刀的虎口。骨骼硬化在指尖形成细小的凸起，像两颗坚硬的石子，正好嵌进他手掌的穴位。
“呃！” 领头者闷哼一声，短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道弧线，插进远处的垃圾堆。
另外两名成员见状，立刻放弃围攻苏晓，转而扑向我。他们的配合依旧默契，一人攻上路，一人攻下盘，短刀的蓝光交织成网，封锁了所有闪避空间。
“苏晓，找开关！” 我吼着将短枪扔给她，自己则赤手空拳迎上去。
骨骼硬化覆盖双臂，我故意硬接左边那人的刀劈，同时右拳带着旋转的力道砸向右边那人的肋骨。“咔嚓” 一声脆响，右边那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水塔的支架上，滑落在地没了声息。
左边那人的刀卡在我的臂骨上，蓝光疯狂闪烁，却始终无法再进分毫。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显然没料到有人能硬抗改良版的源质武器。
“这就叫惊喜？” 我狞笑着加力，臂骨微微转动，将他的短刀牢牢锁住。后腰的力量突然爆发，顺着手臂灌入他的身体。
那人的身体像被充气的气球般膨胀起来，皮肤下青筋暴起，绿色的液体顺着毛孔往外渗。他想惨叫，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最终在源质的反噬下炸裂开来，绿色的粘液溅得满地都是。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领头者看着满地的残骸，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不是恐惧，而是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完美的源质容器…… 林医生果然没骗我。”
他突然撕开胸前的紧身衣，露出左胸的位置 —— 那里的皮肤下有个凸起的轮廓，形状像颗心脏，却比正常心脏大了近一倍，表面覆盖着银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这是林医生给我的礼物。” 领头者抚摸着鳞片，笑容扭曲，“源质核心，能吸收一切源质能量。” 他猛地冲向我，速度比之前快了至少两倍，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后腰的钥匙突然变得滚烫，这次的预警带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 他的目标不是我的身体，是我体内的源质！
“小心！他想吸走你的力量！” 苏晓的声音带着惊慌。
我赶紧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鳞片瞬间亮起红光，像无数根细小的吸管，疯狂吞噬着我体内的源质力量。后腰的力量像决堤的洪水般往外涌，骨骼硬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手臂变得麻木无力。
“放弃吧。” 领头者的声音带着蛊惑，“成为林医生的实验体，你会获得永恒的生命。”
“去你妈的！” 我怒吼着用额头撞向他的鼻梁。剧痛让他松开手，我趁机后退，摸起地上的短刀 —— 是他刚才脱手的那把，蓝光依旧锋利。
“苏晓，好了吗？” 我盯着领头者，不敢有丝毫松懈。
“找到了！” 苏晓的声音从水塔底下传来，“但需要钥匙！”
我恍然大悟，将手里的黄铜钥匙扔过去。领头者想阻拦，却被我用短刀逼退。蓝光与刀身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源质核心吸收了同伴的能量后，变得更加狂暴。
“咔嚓！”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齿轮转动的嗡鸣。水塔的底部缓缓打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放着个半米长的金属箱，箱体上刻着完整的鹰形徽章，与照片上苏岚领口的徽章一模一样。
“就是它！” 苏晓的声音带着激动。
领头者的眼睛瞬间红了，像头被抢走猎物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扑向洞口。“那是林医生的东西！”
我岂能让他得逞？短刀横劈，逼得他不得不回防。趁机一个箭步冲到洞口，抱起金属箱扔给苏晓：“快走！”
苏晓接住箱子，却没有跑，反而将平衡剂塞进我手里：“一起走！”
领头者被彻底激怒了，源质核心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他的身体开始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手臂暴涨至两米多长，手指变成锋利的爪子，指甲泛着与短刀相同的蓝光。
“都留下吧！” 他嘶吼着扑过来，利爪扫过之处，水泥地被划出深深的沟壑。
我将平衡剂揣进怀里，推了苏晓一把：“往密道跑！我断后！”
“可是……”
“听话！” 我吼着冲向领头者，短刀的蓝光与他的利爪碰撞，火花四溅。
苏晓咬了咬牙，抱着金属箱钻进了密道入口。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终于松了口气，转身面对已经彻底畸变的领头者。
“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握紧短刀，后腰的钥匙重新变得温暖，手背上的淡痕微微发烫 —— 这是力量即将耗尽的征兆。
领头者的攻击越来越疯狂，源质核心的红光几乎要将他吞噬。我渐渐体力不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绿色的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滴，滴在地上的绿色粘液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动态视力开始出现模糊，这是过度使用的后遗症。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眼角的余光瞥见水塔顶部的水箱，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里成型。
我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他的利爪抓伤我的肩膀。剧痛传来的同时，我抓住他的手腕，将全身剩余的源质力量全部灌注到右臂，骨骼硬化覆盖整条手臂，将他死死抱住。
“一起死吧！” 我嘶吼着转身，带着他冲向水塔的梯子。
领头者没想到我会如此疯狂，挣扎中利爪不断撕扯我的后背，伤口深可见骨。但我死死咬着牙，任凭剧痛侵袭，手脚并用地爬上梯子，很快就到了水箱顶部。
“放开我！” 领头者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源质核心的红光越来越亮，几乎要爆炸。
我看着脚下的棚户区，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片温柔的星海。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天台的自己，那个为房租发愁的失败者，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天后会抱着个畸变体，站在水塔顶部准备同归于尽。
人生真是奇妙。
“再见了，疯子。” 我笑着松开手，同时用尽全力将他推向水箱的注水口。
领头者猝不及防，半个身子掉进注水口，源质核心的红光与水箱里的水接触，发出剧烈的反应。“不 ——！”
我转身跳下梯子，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水塔的水箱被源质核心引爆，巨大的水流裹挟着绿色的粘液倾泻而下，像场诡异的暴雨。
下落的过程中，我看到领头者的身体在爆炸中化为灰烬，只有那颗源质核心在空中闪烁了一下，随即被洪水吞没。
后背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落地时重重摔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看到苏晓从密道里跑出来，抱着金属箱冲向我，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林风！林风！”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后腰的钥匙依旧温暖，手背上的淡痕轻轻发烫，像是在说：
做得好。
但这还不是结束。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的前一秒，我仿佛看到了苏晴的笑脸，看到了老顾温和的眼神，看到了苏岚坚定的背影。
他们都在看着我。
我不能停下。
水塔的废墟在身后冒着白烟，绿色的水流顺着巷道蜿蜒而下，像条正在消失的蛇。远处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藏着无数秘密和等待揭晓的真相。
而我，林风，曾经的失败者，现在的源质携带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那就是，带着他们的信念，一直走下去。
直到光明驱散所有黑暗。
直到源质的诅咒彻底终结。
直到…… 所有牺牲都变得有意义。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听到了金属箱里传来的轻微声响，像是某种机械启动的声音。
苏晴在里面藏了什么？
这个问题，成了坠入黑暗前最后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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