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美好的感情,在这场闹剧的繁琐中逐渐破裂,最终成为了无法弥补的伤痕。
纪瑾一如同注视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随即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坐在床上,没有再说话。洛笙时见状,以为他老实了便打算离开。
“洛笙时,你放我离开!离婚申请,我会拟定出来,我们就好聚好散不好吧……”纪瑾一看向洛笙时默默开口,声音也慢慢变小,夹带着委屈的哭腔。
“你还想着离开?”洛笙时看着仍旧不肯老实的omega,皱起眉,他的心情早已跌入了万丈深渊,感到无比的沉重和压抑,冷声开口询问。
“我们好聚好散,再也不要来往……”纪瑾一对这段感情的破灭失望极了,泪脸比挨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黄。一个接一个的失败,像灭火剂一样把他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他总感觉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却又无可奈何,“你爱的人并不是我,与其让人痛苦万分,不如我主动选择退出成全你和他,这样的两全之策难道不好吗?”
洛笙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眼神犹如寒冬里的北风,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出声让门外跟着上来的保镖进来。
保镖推开门,手里捧着一个木质精美的盒子,洛笙时慢慢打开从中拿出一条限制长度的银链条,一头被保镖系在床尾,至于另一头则被洛笙时亲自绑到了纪瑾一的脚踝上。
“啊?!”纪瑾一被他拽扯过去,躺倒在床上,两只纤细的小腿挣扎着乱动起来,轻小的声音微微颤抖,言语变得断断续续,眼神游移不定,“不……不要……洛笙时……不要这样……”
洛笙时冷着一张脸,把锁链系好,并录好自己的指纹,这也标识着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打开这一项禁忌,除非不顾纪瑾一的安全,暴力打开。
挣扎无用,纪瑾一慢慢爬起来,伸出手去扯那条链条,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他的言辞里明显表现出不满,流露出的情绪,却让人直接忽视,“洛笙时,你现在这样做是属于犯罪,你知道吗?快点放了我!”
“犯罪?”洛笙时那张阴沉脸上挂上一抹笑,那份笑意在他的眼底藏匿着阴险,犹如一条狡猾的毒蛇,却显得比平时稍微平和了些,“一一,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你觉得这件事会有另外的人知道吗?还有,一一刚才叫我什么?”
“洛笙时!”纪瑾一眼睑中满是泪水,他的心在无尽的深渊中沉沦,渐渐被绝望的冷酷的现实所吞噬。曾经的梦想和希望,都将化为灰烬,慢慢随风而逝。他低头看着在阳光下闪着荧光的链条,咬咬牙冷声开口:“你别让我恨你!”
洛笙时闻言,脸色变了变,后又转而大笑起来,“一一,你闹脾气可以,但是也要有个限度,你应该叫我什么?”
这时候的纪瑾一,已经不知道是应该唤洛笙时的名字,还是和以前一样叫他“先生”,两人虽结婚多年,但不像寻常“夫夫”一样叫对方“老公、老婆”这一类亲密的称呼,洛笙时一直叫他“一一”,而他也一直听洛笙时的话,唤他“先生”,还是那种满怀爱意的叫,但是直至今日,他竟然有些叫不出口。
洛笙时掐着纪瑾一的脖颈,冷声质问:“一一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听话了?”
纪瑾一不开口,独自受着这早已习惯的委屈,他眼睑中的泪慢慢滑落,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洛笙时的手上,洛笙时垂眸看了一眼,任其滑溜下去,而心中却有些五味杂陈,转而松开手向一旁的几个保镖吩咐几句,便离开了这间“以爱为名”的囚笼。
纪瑾一看向那扇陈重紧闭的大门,默默抹去眼泪,而洛笙时刚离开,纪瑾一的发情期竟突然到来。
纪瑾一捂住腺体,脸上迅速染上异样的绯红,气息开始变得混乱,看着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挣扎着起身从床上爬起来,拖着链条跑进房间自带的浴室内,从橱柜内翻找出抑制剂,立马打开,随着针尖刺破皮肤进入静脉血管,冰冷的液体进入血液中,慢慢与之相融。
“嗯啊~”
纪瑾一早已习惯注射抑制剂的疼痛,结婚的这四年,洛笙时从来不会主动碰他,所以每每到了发情期都是他自己通过注射抑制剂来解决,可对于纪瑾一这种顶级的omega,单单依靠抑制剂还远远不够,曾经的他也在发情期求过洛笙时,可是冰冷无情的alpha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往日也只有在醉酒和情绪不佳时才会强制性地和他做。
纪瑾一回想着,不禁为自己感到有些可悲,他慢慢踏进浴缸,打开凉水,让这儿冰透的冷水将自己彻底包裹住,借以消去发情期的不适……
纪瑾一无法向别人展示我内心的痛苦,他只能孤零零一个人独自承受着,像一尾孤独的鱼,独自在冰冷刺骨的池水里面慢慢游动。
他的心里默默忍受着发情期不适带来的痛苦折磨,面部肌肉变得有些紧绷,眉头稍稍紧锁。在这个孤独而漫长的夜晚,只有纪瑾一一个人在苦苦支撑,与发情期抗争着……
而他的alpha却不知去向……
他深爱着自己的alpha,开始对方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感情,与其说自己是小爸特意挑选的洛家夫人,倒不如说自己现在是被一只恶龙盘旋在手中,不知何时才可以重见往日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