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如同一层无形的薄雾,悄然笼罩在众人之间。黑瞎子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却又隐隐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回去?”他的语气试探而谨慎,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姜清韵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办法总会有的。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炸开,如同汹涌的洪流般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将一切淹没在无尽的光芒之中。那光亮炽烈得让人无法直视,耳畔仿佛传来细微的嗡鸣声。待白光渐渐褪去,众人的视线仍是一片模糊,恍惚间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仿佛晃动了一下。还未等他们完全回过神来,一股莫名的惊愕感便袭上心头——他们竟然还坐在原地,场景看似与之前毫无二致。然而空气中却隐隐弥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气息,像是无声地低语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寻常。
“Hello,我回来了。”吴邪扬起一抹熟悉的笑容,声音轻快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他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却透着几分复杂,甚至带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怪异神情。
吴邪也察觉到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哦,怎么了?”
胖子颤颤巍巍地说:“天真,你手上有血。”
吴邪的眼神微微黯淡,转瞬却又扬起一抹笑意:“不好意思啊,刚刚处理了点事情,有blood溅到了手上。”
黑瞎子故作惊恐地叫唤了两声:“哎呦,徒弟啊……你可真是心软呢。”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仿佛在暗自感叹徒弟那份难能可贵的善良。
身旁的解雨臣轻轻拍了他两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好了,别教那些坏点子了!”
齐铁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语里又夹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担忧:“小邪,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吴邪唇角微扬,勾起一抹笑意:“齐爷爷,你不是早已心中有数了吗?”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轻松,可那笑意里却掺杂着几分挥之不去的苦涩,仿佛藏着一段难以言说的心事。
张起灵心中对无邪的担忧如同浓雾般弥漫,可其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无邪始终不曾理会自己,那沉默像是锋利的刀刃,不动声色地划开了他心底的平静,留下一道隐秘而深邃的伤痕。这份疏离令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许寒凉,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在他幽深的眼眸中无声流转。
霍仙姑目睹眼前这一幕,忽然轻笑出声:“小邪,你可曾感到,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她的声音似带着某种微妙的意味,仿若这“冷”并非仅指体肤之寒,而是暗藏玄机。
吴邪在霍仙姑的点拨下,猛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是有些冷。”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便对上了张起灵那张冷峻的脸。刹那间,仿佛所有线索在脑海中串联成线,他明白了什么,却未说破,只是微微一怔,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与了然。
吴邪无奈之下,只得快步挪到张起灵身旁,仰起头,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软声道:“小哥~我错了。”声音里透着一丝孩子气的委屈,眼神中却满是期待与忐忑,仿佛在等待对方的一句原谅。
张起灵轻轻点了点头,平日里冷峻的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可耳根处却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这份细微的变化,为他一贯沉稳如山的形象添了几分难得的生动与柔软。
众人极为默契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独自“交流”。房门轻响间,那合上的门扉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嘈杂都隔绝开来,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回荡,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小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回来时,你们的表情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惊讶?”吴邪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眉宇间满是探寻真相的迫切。
问完之后,吴邪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懊悔。他可是被称为“哑巴张”的张起灵啊,又怎会轻易回答这样的问题?话一出口,吴邪便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仿佛连空气都因这突兀的沉默而变得凝滞起来。他偷眼看向张起灵,却发现对方依旧神色平静,目光深邃得如同无波的湖面,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吴邪,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张起灵的目光如同深潭般幽沉,他静静凝视着对方,仿佛要将心中未曾言明的情绪尽数倾注于这一眼之中。许久,他才低声开口,吐露出这句藏了许久的话,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与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