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比较近的饭馆。”林黍向前迎了两步同时说道:“当医生很累吧？”
齐逾笑了笑，却没正面回答，而是说:
“十七岁的时候，你也这样问过。”
林黍一愣，他闭口不提的十七岁就这样被齐逾轻而易举的提起，措不及防却又松了口气。
“啊...对。你那时说，‘因为热爱，所以并不怕累’。现在呢？还是这个答案吗？”
“是的。一样，和十七岁一样。”
齐逾说了两遍“一样”，隐去了宾语。
『一样喜欢你。』
他在心里补充道。
————
在等菜上桌的过程中，齐逾非常自然地将清洗过的碗筷递给林黍。林黍接过碗，又一次微微走神——这么些年他在外面吃饭都没有再涮过碗，以前都是齐逾干，后来人出国了，他也没继续去干这充满回忆的事情。
而现在，齐逾一如当年。
“我走后...你谈过恋爱吗？”
齐逾问的突然，林黍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整个人明显绷了起来。
“没...”他的语气有些故作轻松:“太忙啦。你呢？国外帅哥美女那么多。”
“没谈。玩真心话大冒险时，我说过了。还喜欢。”
掐头去尾的三个字将林黍钉在了那里。他该说些什么呢？说他也还喜欢他？可当初的分手是自己提的，说的那么决绝，怎么能再让齐逾回来，这五年又算什么？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能代表什么呢？说自己还没想好？那不就是变相拒绝吗？
他不想让他再伤心了。
“我...”
“没关系，没想好可以不要勉强自己。先吃饭吧。”
————
一顿饭下来，林黍没再说什么，齐逾也没有再问。只是在告别的时候预约了下一次见面:
“周末张胤城攒了个局，去吗？”
“嗯，去。”
“那...周末见。”
“周末见。”
林黍仍站在那棵树旁，只是树荫换了位置。他一直目送齐逾走进医院大门，直到看不见齐逾的背影，才转身离开。
————
林黍这个人太过聪明。聪明过了头，做事就犹犹豫豫，考虑的太多。
齐逾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急。
只要林黍还喜欢自己，那么一定会开口的。
而且他相信那一天，就在不远的将来。
————
周末来的很快，齐逾因为补觉来的晚了一些，刚到就听到张胤城那大嗓门，搂着林黍，语气肉麻道:
“林黍啊～上次见面咱也没能好好叙叙旧，今天可得好好聊聊～”
林黍一脸“无奈”，不管多少年 张胤城都是这么没有边界感。他只能手动去掰了掰张胤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放什么放！齐逾又不...”
这人话还没说完，抬眼对上不远处齐逾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卡壳了。
“嗯？我又不怎么样？”
齐逾是真的好奇，张胤城却觉得自己要完蛋。
“没...没咋样。阿逾我一时嘴贱...你别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不过是给你安排了个相亲。”
齐逾摇了摇手机，林黍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有张胤城一个人一脸“苦大仇深”的样。
“我去！你怎么还和当年一样黑心！”
此话一次，在场的几人都想起十七岁那年张胤城被齐逾坑到请家长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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