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从地下市场买的血剂也只能让我在变身后保持一个小时的清醒。”恩尔从口袋里拿出还剩一小半瓶的血剂。
齐娜接过小瓶，闻到上面残留的味道后，立刻皱起眉头。那气味让她忍不住反胃——稀释过的吸血鬼血液，混杂着各种草药。最令她不安的是，这种配方他太熟悉了，像是来自自己童年噩梦中的某个记忆片段。
“所以？”菲灵可没耐心给他打哑谜。
“所以我想彻底解除诅咒。或者，至少找到那个在我脑子里说话的声音来源。”恩尔被折磨得身心疲乏，只希望能尽可能快地结束自己的痛苦。
菲灵抓起任务单，上楼去确认审批。此时的窗外，夕阳渐渐西沉。恩尔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痛苦地弯下腰，脊椎发出可怕的咔咔声。
齐娜察觉到他的异常，绕过前台摁住他的肩膀，“你怎么还没到满月就已经这么严重了？”这太不正常了。没想到其他办法，她便拿起刚才的血剂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恩尔的鼻子上下动了动，被血腥味吸引，但某种本能又让他退缩。犹豫几秒后，夺过瓶子，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效果和他描述的一样立竿见影。变形的过程不再继续，眼神里也清醒了不少。
“时间紧迫。”菲灵下楼，对着二人开口，“现在，我们去影部落，看看你是个例还是受害者之一。”
闻言，恩尔脸色瞬变，“不行，我们部落极度排外，而且部落四周被施展了空间法术，外人根本进不去。”
二人没多在意，菲灵更是转身就走，“也行，那你就等着在满月时彻底变成没有自己思想的野兽吧。”
“不，我估计他都不一定能撑过明天。”齐娜开口。
“……”最终，恩尔不得不做出了妥协。
夜幕降临，三人来到市区最繁华的夜市中心。“你确定是在这里？”齐娜忍不住发问，就算是有空间法术保护，也不应该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聚居。
“我们的先辈在这里落脚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他回答着，目光却落在身前的古树上，“法术的触发点在那里。”
进入平行空间后，周遭的一切都变了。数十几个形态各异的狼人围坐在篝火旁，有些完全是人形，有些则处于半狼状态。当他们三个走近时，所有交谈戛然而止，数十双发光的眼睛转向两位外来者。
“恩尔，你这是把什么人带回来了？”一个沙哑的女声从不远处中传来。
一位身材高大的狼人走出黑暗。人形的她比恩尔还要高出一个头，左脸有一道贯穿眼睛的伤疤。当她走进时，两人立马察觉到这里的空间法术来自于她。
“不出意外，她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菲灵刻意压低声音对齐娜说，“我们要小心点。”
首领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菲灵的话。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人类知道得太多通常可不会活得不长。但你，不，你们不止是人类吧？”她嗅到了两缕不同的气息。
齐娜没有退缩，冷静道，“如你所言，我们是事务所的人。因为恩尔出现了失控的情况，上层要求稳妥调查，以防疏漏其他失控者。”
听此，首领忽然大笑起来，末了，怒吼一声，“真是狂妄！”随后又面向恩尔，“你这个废物，自己跑去外面就算了，竟然还让外人玷污了我们的圣地。”
恩尔立刻跪倒在地，不敢抬头，说出的话都变得语无伦次，“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这样，我已经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了。此外，她们的确是为了帮我才会来这里的。我真的害怕——”
没等他说完，她直接将恩尔踢到，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闭嘴，不要让我再在你口中听到一个‘怕’字！”四周的其他狼人立刻响应，恐怖的嚎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齐娜暗道不好，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某种对抗的本能正在苏醒。首领立刻注意到了她本来不算明显的犬齿不受控制地伸长，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一只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儿？”她化为狼人的样子，像打量猎物一样围着齐娜转圈，“你是不知道吸血鬼和狼人的纷争，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鲜血就是我们失控时最好的解药？”
“够了。”菲灵挡在齐娜身前，“我们不是来挑起种族争端的。有人在利用满月的能量操控你们的部落，如果不阻止，这次月圆之夜整个城市都会遭殃。”
“而且就是整个北区沦陷，总部也会下追杀令，派人去击杀你们。”她眼神一暗，眼里翻涌着危险的情绪。
“你有什么证据？”首领后退几步，依旧不以为然，“我可不会让你们我也玩过地留在这里，碍了我和我其他族人的眼。”
“我是精灵一族的人，那个始作俑者用的是精灵族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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