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生锈的铁皮上,像无数指甲在抓挠。林晚晴把顾夜寒靠墙放好,他胸口的血渍已经浸透衬衫,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暗红的纹路。
仓库里飘着陈年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节蹭过唇角时沾到温热。方才跃下房梁时咬破的伤口还没结痂,血珠顺着下颌往锁骨沟里淌。
"你要是死了..."她低声说,声音被雷声碾碎。指尖按在顾夜寒颈侧,脉搏细若游丝。
仓库深处忽地亮起红光。林晚晴猛地抬头,看到地面裂开道缝隙,符文从裂缝里渗出来,在水泥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那些红色纹路像是用血画的,映得四周墙壁泛起妖异的光。
她抓起顾夜寒的手腕,发现他小臂内侧有道新伤。血口子边缘发黑,分明是中毒的迹象。方才那把匕首上淬了毒。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着空荡荡的仓库问。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她转身时带起一阵金光,瓦砾撞在护罩上叮当作响。
仓库铁门被风吹得哐当晃动,探照灯扫过窗外,塔吊的红灯一闪一灭。林晚晴盯着那抹红光,忽然想起阁楼里燃烧的符咒——火焰也是这般猩红刺目。
掌心传来刺痛。她低头看去,发现钥匙背面的顾家徽记在发光。那是只衔着铜钱的蝙蝠,翅膀上刻着顾氏商行的标志。
"跟我来。"她拽起昏迷的顾夜寒,拖着他往红光最盛处走。他的脚步在地上拖出水痕,混合着血迹洇成暗褐色。
仓库尽头的墙根下,石碑缓缓浮现。青灰色岩石表面刻着三个大字:"血契碑"。下方密密麻麻排着名字,最上方是外婆的生辰八字,中间是母亲的名字,最后一个是她自己的生辰。
"林家女子,百年为祭。"低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晚晴瞳孔收缩,看到三个虚影站在石碑前:穿旗袍的外婆,披婚纱的母亲,还有扎马尾的自己。
她后退半步,踩到满地纸符。那些泛黄的符纸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照见碑文角落的小字:"以血偿之,三世轮回。"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喃喃道。神格记忆如潮水涌来:百年前顾家先祖偶然得到林家祖传的风水罗盘,从此财运亨通。但每十年必须献祭林家一位女眷的鲜血,才能维持运势。
身后的顾夜寒突然剧烈抽搐。他脖颈处浮起青黑色血管,像蛛网般蔓延到耳后。林晚晴蹲下身,发现他嘴角溢出黑血。
"醒醒!"她拍他脸颊,没反应。指尖掐进他虎口,还是不动。金瞳微闪,看到他体内有股黑气在游走,正往心脏方向蔓延。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沙沙的雨声中,有人在念古语:"以血祭碑,三魂归位..."
林晚晴攥紧染血的钥匙。钥匙上的蝙蝠眼睛泛起红光,与石碑产生共鸣。她忽然明白,这把钥匙不仅能开阁楼,还能启动顾家设下的所有祭坛。
"你想让他死吗?"外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个虚影渐渐凝实,都朝她伸出手。
"别碰他!"她吼道。金光暴涌而出,仓库顶棚的铁皮哗啦掀飞。暴雨倾泻而下,浇熄了燃烧的符纸。
怀中的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顾夜寒不知何时醒了,瞳孔蒙着灰翳:"晚晴...快逃..."
"你中毒了。"她按住他伤口,神力流转间感受到毒素正在吞噬生机,"我马上救你。"
"不...不能用神力..."他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会唤醒血契..."
仓库轰然震动。石碑上的名字开始渗血,外婆的生辰八字最先化作血水,顺着岩缝往下淌。林晚晴看到那些血珠落地变成蚂蚁,啃食着地面的符文。
"妈妈还在ICU等救命钱。"她对着空气说,声音发颤,"你们要我的血是吧?来拿啊!"
话音未落,仓库铁门砰地炸开。穿黑袍的人影立在雨幕中,手中长幡猎猎作响。幡布上写着"以血偿之"四个朱砂字。
"跑!"顾夜寒用尽最后力气把她推开。他挣扎着起身,挡在她面前。黑袍人甩出一张符咒,顾夜寒侧身躲过,却暴露了背后伤口。
林晚晴伸手一挥,金光将符咒击落。她趁机抱起虚弱的男人,跃上仓库横梁。木头在脚下断裂,她借势荡向天窗。
黑袍人的咒语声追着他们穿过雨幕。林晚晴感觉后背一凉,有东西擦过衣角。她低头看去,发现顾夜寒胸口的伤口更深了。
"撑住。"她咬牙说。仓库外的工地亮如白昼,塔吊红灯闪烁频率突然加快。她记得阁楼里那盏灯也是这般规律,像是某种信号。
落地时踉跄了一下。顾夜寒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又轻又烫:"别管我...去找医生..."
"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她扯下颈间墨玉手链,缠在他手腕上。玉石接触伤口的瞬间,黑气退散几分。
仓库深处传来石碑崩裂声。林晚晴转身看去,发现血契碑正在融化,那些刻着名字的地方化作血水,汇成小溪往仓库外流去。
"看来你们准备的东西不够啊。"她冷笑。金瞳映出血水倒影,忽然发现水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个梳高髻的古代女子。
黑袍人已经逼近。林晚晴抱着顾夜寒往后退,后背抵住生锈的推土机。雨刮过她发烫的眼尾,睫毛挂着水珠簌簌抖动。
"以我之血,断百年契约。"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神性威严,震得仓库玻璃哗哗作响。
"你在干什么?"顾夜寒虚弱地问。他看见女人咬破指尖,在空中划出金色符文。那些光芒落在血契碑残留的基座上,瞬间将其焚毁。
"重写契约。"她眼神冷得像冰,"但这次...我要做主。"
\[未完待续\]仓库铁皮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林晚晴看着顾夜寒胸口的黑血,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新愈的旧伤。
"外婆的血不够,妈妈的血没流干,现在轮到我了。"她咬破指尖,在空中划出暗金色符文。那些光芒落在石碑上,激起刺耳的尖啸。
三个虚影同时扑来。林晚晴瞳孔泛起金芒,仓库顶棚的铁皮轰然掀飞。暴雨倾泻而下,浇熄了燃烧的纸符。
"别碰她!"顾夜寒突然抓住她手腕。他脖颈处的青黑血管正在往心脏蔓延,呼吸却愈发急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快死了。"她按住他伤口,神力流转间感受到毒素正疯狂吞噬生机,"我必须..."
仓库深处传来石碑崩裂声。血水顺着岩缝往下淌,落地化作黑蚁啃食着符文。林晚晴看到那些蚂蚁咬穿水泥地,露出下面埋着的青铜器皿。
黑袍人的咒语声从雨幕传来。林晚晴转身时带起一阵金光,瓦砾撞在护罩上叮当作响。她忽然想起阁楼里燃烧的符咒——火焰也是这般猩红刺目。
"妈妈还在ICU等救命钱。"她对着空气说,声音发颤,"你们要我的血是吧?来拿啊!"
话音未落,仓库铁门砰地炸开。穿黑袍的人影立在雨中,手中长幡猎猎作响。幡布上写着"以血偿之"四个朱砂字。
"跑!"顾夜寒用尽最后力气把她推开。他挣扎着起身,挡在她面前。黑袍人甩出一张符咒,他侧身躲过,却暴露了背后伤口。
林晚晴伸手一挥,金光将符咒击落。她趁机抱起虚弱的男人,跃上仓库横梁。木头在脚下断裂,她借势荡向天窗。
黑袍人的咒语追着他们穿过雨幕。林晚晴感觉后背一凉,有东西擦过衣角。低头看去,发现顾夜寒胸口的伤口更深了。
"撑住。"她咬牙说。仓库外的工地亮如白昼,塔吊红灯闪烁频率突然加快。那规律像极了阁楼里那盏信号灯。
落地时踉跄了一下。顾夜寒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又轻又烫:"别管我...去找医生..."
"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她扯下颈间墨玉手链,缠在他手腕上。玉石接触伤口的瞬间,黑气退散几分。
仓库深处传来石碑崩裂声。林晚晴转身看去,发现血契碑正在融化,那些刻着名字的地方化作血水,汇成小溪往仓库外流去。
"看来你们准备的东西不够啊。"她冷笑。金瞳映出血水倒影,忽然发现水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个梳高髻的古代女子。
黑袍人已经逼近。林晚晴抱着顾夜寒往后退,后背抵住生锈的推土机。雨刮过她发烫的眼尾,睫毛挂着水珠簌簌抖动。
"以我之血,断百年契约。"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神性威严,震得仓库玻璃哗哗作响。
"你在干什么?"顾夜寒虚弱地问。他看见女人咬破指尖,在空中划出金色符文。那些光芒落在血契碑残留的基座上,瞬间将其焚毁。
"重写契约。"她眼神冷得像冰,"但这次...我要做主。"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晚晴瞳孔微缩,看到雨幕中有更多黑袍人影浮现。她攥紧手中钥匙,发现蝙蝠徽记的铜钱纹路正在与远处工地的塔吊产生某种共鸣。
"抓紧我。"她低声说。金光暴涌而出的瞬间,怀中的男人突然剧烈抽搐。他脖颈处的青黑色血管像蛛网般蔓延到耳后,嘴角溢出黑血。
"醒醒!"她拍他脸颊,没反应。指尖掐进他虎口,还是不动。金瞳微闪,看到他体内有股黑气在游走,正往心脏方向蔓延。
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她转身时带起一阵金光,瓦砾撞在护罩上叮当作响。穿旗袍的外婆、披婚纱的母亲和扎马尾的自己从雨幕中走出。
"跟我来。"她拽起昏迷的顾夜寒,拖着他往红光最盛处走。他的脚步在地上拖出水痕,混合着血迹洇成暗褐色。
掌心传来刺痛。她低头看去,发现钥匙背面的顾家徽记在发光。那是只衔着铜钱的蝙蝠,翅膀上刻着顾氏商行的标志。
仓库铁门被风吹得哐当晃动,探照灯扫过窗外,塔吊的红灯一闪一灭。林晚晴盯着那抹红光,忽然想起阁楼里燃烧的符咒——火焰也是这般猩红刺目。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着空荡荡的仓库问。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她转身时带起一阵金光,瓦砾撞在护罩上叮当作响。
仓库深处忽地亮起红光。林晚晴猛地抬头,看到地面裂开道缝隙,符文从裂缝里渗出来,在水泥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那些红色纹路像是用血画的,映得四周墙壁泛起妖异的光。
她抓起顾夜寒的手腕,发现他小臂内侧有道新伤。血口子边缘发黑,分明是中毒的迹象。方才那把匕首上淬了毒。
"你要是死了..."她低声说,声音被雷声碾碎。指尖按在顾夜寒颈侧,脉搏细若游丝。
雨点砸在生锈的铁皮上,像无数指甲在抓挠。林晚晴把顾夜寒靠墙放好,他胸口的血渍已经浸透衬衫,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暗红的纹路。
仓库里飘着陈年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节蹭过唇角时沾到温热。方才跃下房梁时咬破的伤口还没结痂,血珠顺着下颌往锁骨沟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