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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对私人化的问题，是我在采访提纲的边缘，用铅笔临时加上去的。
我问出口，就有些后悔。
这个问题，似乎带着某种试探的意味，逾越了我给自己设定的专业界限。
他听到这个问题，一直平视着镜头的目光，第一次有了一丝偏移，落在了我的脸上。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摄像机运作的微弱电流声。
他的目光不带任何侵略性，却像一束温暖的光，穿透了镜头，穿透了我故作镇定的面具，直直地照进了我的心里。
他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组织语言。
然后，他重新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轻声说道。
王楚钦“有。”
王楚钦“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王楚钦“像是在一条很黑很长的隧道里走了很久，忽然看到远处有了一点光。”
王楚钦“那束光可能很微弱，甚至你自己都不确定它是不是真实存在。”
王楚钦“但你就是会朝着那个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王楚钦“我很感谢那束光，它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王楚钦“也让我更想成为一个能配得上那束光的人。”
他说完，没有再看我。
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疯狂地跳动起来。
我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知道，他在说谁。
他用一种最公开、最官方的方式，说着最私密、最真诚的情话。
摄影师显然没听出其中的深意，只是满意地点点头。
万能角色“这个回答好，有深度，有画面感。”
我却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假装整理着我的采访笔记，以此来掩饰我快要烧起来的脸颊。
莫池林“好，那我们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非常感谢你，王楚钦，辛苦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正常。
王楚钦“不辛苦，莫记者。”
他站起身，礼貌地和我们团队的每一个人握手。
收整设备的时候，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等我们都收拾妥当，他才开口。
王楚钦“我送你们出去吧。”
莫池林“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可以。”
我连忙摆手。
王楚钦“没事，应该的。”
他坚持道。
我们一行人走在基地种满梧桐树的小路上，冬日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王楚钦和我们并肩走着，此刻却是一片宁静。
走到基地大门口，我们停下脚步。
莫池林“再次感谢你的配合。”
我公式化地道别。
王楚钦“应该的。”
他笑了笑，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最普通的水果糖。
王楚钦“刚刚训练消耗大，补充点糖分。”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只有我能听见，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王楚钦“莫记者，今天表现得很好。”
我下意识地接过那颗糖，温热的触感从他指尖传来，又迅速消失。
糖纸在我手心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一颗小小的、甜甜的心跳。
我转身，和同事一起坐上了回公司的车。
……
10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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