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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时，训练馆的光线已经斜斜地拉得很长，高窗玻璃上的冰花渐渐融化，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天。
我把摄像机装进包里，拉链拉动的声音在逐渐安静下来的场馆里格外清晰。
苏澜翻着手里的采访记录本，笔尖在纸页上划过。
苏澜“今天素材够了，训练片段、队员采访都齐了，回去剪辑时注意把马龙和许昕对练那段放前面，观众缘好。”
莫池林“嗯，记下来了。”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
莫池林“那我们现在……”
苏澜“收拾东西走吧。”
苏澜合上本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
苏澜“正好赶在晚高峰前回公司。”
我应了声，刚把最后一块电池塞进包里，就听见斜后方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骚动。
训练馆角落的长椅旁，许昕正使劲往我这边掰王楚钦的胳膊，樊振东和林高远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肘，几个人挤成一团，像在搬运什么不情愿的货物。
许昕“大头，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许昕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飘了过来。
许昕“刚才不是挺能耐吗？这会儿怂了？”
王楚钦的半个身子被他们按在椅背上，红色训练服的袖子被扯得变了形，他梗着脖子往我们这边瞟。
王楚钦“昕哥别推啊，人家说不定有事呢。”
许昕“能有什么事？”
林高远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林高远“澜姐都说了收工了，你赶紧过去说句话，难不成要等人家走了再后悔？”
樊振东在旁边帮腔，声音里带着笑。
樊振东“就是，刚才冲热可可那股机灵劲儿呢？”
樊振东“这会儿倒成闷葫芦了。”
我和苏澜对视了一眼，她眼里闪过点了然的笑意，朝我扬了扬下巴。
苏澜“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就这么走啊。”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手指攥紧了背包带，布料被捏出几道褶皱。
正想假装没看见，就见王楚钦突然往旁边一躲，正好挣脱开他们的钳制，转身就把旁边喝水的孙颖莎往我这边推。
王楚钦“莎莎。”
他的声音带着点急中生智的恳切，甚至还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王楚钦“江湖救急，为了你哥的终身大事。”
孙颖莎手里的水瓶差点被他推得掉在地上，她懵懵地眨了眨眼，看看王楚钦，又看看我们这边，突然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
孙颖莎“我？”
王楚钦“就你了！”
王楚钦把她往前一送，自己则飞快地缩到许昕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偷看。
王楚钦“快去，说我们想请她们吃饭。”
孙颖莎被推得往前踉跄了两步，站在原地呆萌了几秒，突然回头瞪了王楚钦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坑我”。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小步小步的，像只被赶鸭子上架的小雀儿。
……
7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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