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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定在早上七点,我却在六点就醒了。
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雨过天晴的天空蓝得像块玻璃。
楼下的流浪猫蹲在银杏树下舔爪子,毛色跟小橘猫有点像。
刷牙时看见镜中的自己,眼角有点肿,像刚哭过的兔子。
我对着镜面扯了扯嘴角,昨天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哭到喘不过气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好在今天不用上镜,实习生的日常多半是埋在素材堆里改稿子,这样想着,拧开牙膏的手才稳了些。
地铁在七点四十准时到站,写字楼大厅的咖啡香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苏澜姐已经坐在工位上了,看见我进来时抬了抬下巴。
苏澜“池林,昨天那篇教育板块的稿子再润色下,十点前给我。”
莫池林“好的苏澜姐。”
我把帆布包塞进柜子,刚坐下就看见方真唯端着两杯热豆浆过来。
她把其中一杯放在我桌上,压低声音笑。
方真唯“看你这眼圈,昨晚又熬夜了?”
莫池林“嗯,改了改私人的东西。”
我接过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纸杯,心里暖了暖。
方真唯总像大姐姐似的照拂我这个新人,连带着苏澜姐偶尔的严厉,都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我咬着豆浆吸管翻电脑文档时,余光瞥见苏澜姐对着早餐盒里的三明治皱眉头,最后只咬了两口就推到一边。
专心看起了平板上的新闻。
她总是这样,对自己的饮食格外随意,却记得组里每个人的忌口。
敲完最后一个句号时,手机屏幕亮了亮,是购物软件的下单提醒。
我划开屏幕,看着订单详情里的“入冬三件套”。
加绒秋裤、羊毛围巾和暖手宝,一共五套。
奶奶一套,许诗瑶那丫头早就嚷嚷着要我陪她买过冬的东西,方真唯和苏澜姐各一套。
剩下的一套留给我自己。
手指顿了顿,终究还是点了确认支付。
退出软件时,余额数字跳出来的瞬间,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个月的工资刚交完房租,这下单完怕是真要靠泡面度日了。
许诗瑶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我“打肿脸充胖子”。
可想起奶奶去年冬天冻得发红的手,想起苏澜姐总说自己围巾不够暖和,又觉得这“土”吃得值当。
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接水,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提示,一连串的,来自王楚钦。
我挑了挑眉点开对话框,他的消息像串断了线的珠子。
王楚钦“在吗?”
王楚钦“那个……周末有事吗?”
王楚钦“如果没有安排的话……”
王楚钦“可不可以出去吃个饭。”
王楚钦“如果觉得很冒昧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王楚钦“你在忙吗?”
王楚钦“要是很冒昧的话,你就屏蔽这些话。”
屏幕光映着我忍不住扬起的嘴角,这人怎么回事,上次在采访现场还一副沉稳模样。
发消息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
我指尖悬在输入框上,刚想回“不冒昧”,脑子里突然闪过余额那串可怜的数字。
……
4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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