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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的瞬间，王楚钦迅速转开视线，假装研究球拍上的国旗图案，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拍套边缘。
接下来的提问几乎成了孙颖莎的独角戏。
我问战术配合，她讲得眉飞色舞。
王楚钦偶尔插一两句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目光始终在球台、天花板、自己的手指间游移。
唯独避开我的方向。
可每当我低头写字，或者转头跟苏澜确认相机角度时，总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又悄悄落回来。
像秋日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不敢细想。
有次我翻采访本时不小心碰掉了笔，弯腰去捡的瞬间，看见王楚钦的脚往我这边挪了半寸，似乎想帮忙。
却又在我抬头的瞬间猛地缩了回去，膝盖撞到长椅腿，发出轻微的闷响。
莫池林“你没事吧？”
我忍不住问。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
王楚钦“没事！”
声音洪亮得吓人，连远处练球的队员都看了过来。
孙颖莎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
孙颖莎“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他这才意识到失态，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讷讷地坐回椅子上，半天没再出声。
我假装没看见他的窘迫，继续往下问。
莫池林“很多球迷说你们的混双有种‘1+1＞2’的默契，你们自己怎么看？”
孙颖莎“那是当然。”
孙颖莎拍了下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孙颖莎“我跟大头从小一起打球，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要干嘛。”
孙颖莎“不过……”
她话锋一转，促狭地瞟了王楚钦一眼。
孙颖莎“某人刚才还跟我说，小莫记者你比肯定比电视上好看十倍呢。”
王楚钦“莎莎！”
王楚钦猛地拔高声音，手忙脚乱地去捂她的嘴，却被灵活躲开。
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原来他刚才走神时，是在跟孙颖莎说这个。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痒意顺着血管蔓延开，连带着指尖都有点发麻。
莫池林“是吗？”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训练馆的玻璃擦得很亮，能看见外面飘落的银杏叶。
莫池林“谢谢。”
孙颖莎还想再说什么，被王楚钦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闭了嘴，转而跟我聊起球迷送的应援礼物。
说到兴头上，还从包里翻出个小猫挂件给我看。
孙颖莎“你看这个，像不像大头手机壁纸那个？”
我心里一动，想起刚才瞥见的那只橘猫，正想说话，就听见苏澜轻咳一声。
莫池林“最后一个问题吧，两位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什么期待？”
孙颖莎“拿冠军。”
孙颖莎几乎是喊出来的。
孙颖莎“必须拿冠军！”
王楚钦这次没躲闪，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声音虽然还有点发紧，却异常清晰。
王楚钦“全力以赴。”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亮，像盛着整个秋天的光。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
3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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