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叮咚声响起时，风间正在核对货架上的饭团保质期。他刚结束晚自习，来做兼职的第三周，制服领口还别着歪歪扭扭的名牌——“风间”两个字被圆珠笔涂得有点晕开。
“欢迎光临——”他头也不抬地念着话术，却听见一个拖长了调子的声音：“风间，你在这里打工啊？”
风间手里的扫码枪“啪嗒”掉在地上。
野原新之助倚在冷藏柜旁，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头发比初中时长了些，额前碎发垂下来，偏偏那双眼睛还像小时候一样，亮得让人没法生气。他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饼干，包装被捏得皱巴巴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风间弯腰捡扫码枪，指尖碰到冰凉的地板，才发现自己在发烫。他们考上了不同的高中，已经快半年没见了。
“我家就在附近啊。”小新晃了晃饼干盒，“而且我知道你在这里打工哦，妮妮说的。”他凑近货架，鼻尖几乎要碰到风间的肩膀，“风间还是这么爱做正经事，像个小老头。”
“要你管。”风间转身想去扫他手里的饼干，却被抓住了手腕。少年的掌心温热，带着点薯片的咸香，和小时候拽着他跑过操场时一模一样。
“陪我去吃拉面吧，”小新晃了晃他的手，“我知道街角那家豚骨拉面超好吃，就像你妈妈以前做的味增汤——”
“闭嘴！”风间猛地抽回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还记得初中毕业典礼那天，小新翻墙进他家院子，蹲在樱花树下偷吃便当里的玉子烧，被风间妈妈撞见时，还嬉皮笑脸地说“风间的妈妈做饭比幼稚园的阿姨还香”。
收银台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是有人要结账。风间慌忙走过去，余光瞥见小新靠在旁边的货架上，正对着一盒草莓牛奶傻笑，手指在包装上画圈圈——那是他小时候想耍赖要东西时的小动作。
送走客人后，风间把扫码枪往柜台上一放：“你的饼干还买不买？不买我要忙了。”
小新却把饼干往收银台上一放，掏出钱包。他的钱包是动感超人图案的，边角磨得发白，风间认得，那是小学五年级春游时，自己送给小新的生日礼物。
“一共180日元。”风间扫码时，听见小新突然说：“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动感超人新出了剧场版，我有两张票。”
扫码枪顿了顿。风间看着收银机上跳动的数字，想起小时候在幼稚园，小新把唯一一张动感超人贴纸贴在他的书包上，还说“风间戴这个最帅了”。
“我周末要补习。”他听见自己说。
“哦。”小新的声音低了点，把零钱放在柜台上，一枚50日元的硬币滚到风间脚边。
风间弯腰去捡，抬头时正好对上小新的眼睛。路灯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少年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好像瘦了点，下巴的线条比小时候清晰了，却还是能看出当年那个总爱揪他头发的小鬼的影子。
“其实——”风间刚开口，就被小新打断了。
“我走啦，风间。”小新拿起饼干盒，转身时又回头笑了笑，“你打工别太累哦，不然会像小白一样掉毛的。”
便利店的门“叮咚”一声关上，风间捏着那枚50日元的硬币，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窗外，少年的背影蹦蹦跳跳的，校服外套在风里晃晃悠悠，像极了小时候那个被他拽着跑的纸飞机。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小新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是刚才掉在地上的扫码枪，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举着写着“风间加油”的牌子。
风间盯着屏幕笑了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发过去一行字：“周末三点，电影院门口等你。”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听见了多年前操场上，那个纸飞机划过天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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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下章就去见他们长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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