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0多年前的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古老的中华大地上,颛顼帝又一苗裔出生了,是个女娃,取名为女修,这个女同志便是后来嬴姓始祖大业的生母。
作为一个女同志,女修,一生最大的手笔莫过于生吞鸟蛋生子大业了。太史公《史记*秦本纪》载: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
嬴姓始祖的诞生居然跟鸟有关,或者说,跟“鸟蛋”有关。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我们这里并不是在开黄腔,而是在陈述“事实”。这看似玩笑的一段历史,又绝非玩笑。毕竟,正史便是如此记载的。
连商人始祖契的母亲生契,也是如出一辙。据《史记*殷本纪》载: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
你瞧瞧,正史的有些地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和真屎没啥区别,你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信了要不要交智商税。
玄鸟,即为燕子,若华夏两大王朝的始祖,都因其母吞燕卵受孕而生,我们有理由担心那些喜欢掏燕子窝的女同志了,还有那些喜欢吃燕窝的女孩子们,真该为她们的贞洁操心操心了——别燕窝盛燕卵久了,沾了什么仙气,本来冲着美容养颜去的,结果吃出个未婚先孕来,那就不好玩了。
也有人说,玄鸟不是燕子。比如郭沫若,他就认为玄鸟应该是凤凰。如果是凤凰还好些,毕竟这么神奇的鸟不常见,其卵更不常见。
可是,玄,是黑色,凤凰是黑色的吗?谁又见过真凤凰呢?
别把简单的历史复杂化。笔者倒认为,所谓吞玄鸟蛋这码事,多半是块遮羞布,里面藏着的应该是原始的生育崇拜。
这样就好理解了,或许,在神乎其神的史书记载背后,简狄和女修,不过就是在洗澡或织布的过程中偷偷做了个头发。
作为两个吞鸟卵而受孕的女同志,她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一种说法是,女修,是颛顼帝的女儿,帝喾的堂妹,简狄是帝喾的次妃,故二人是堂姐妹关系;另一种说法是,女修,是颛顼帝的孙女,帝喾的堂侄女,简狄是帝喾的妃子,故女修该叫简狄一声堂婶婶。
不管是哪一种,二女大概率为亲属关系无疑,这不禁让人怀疑,生吞鸟蛋这种行为,难道也和一脉相承的家风有关联吗?
抛开戏谑之言不说,笔者认为,这些行为至少可以说明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很低,食物是很缺乏的,连皇室成员也可能仅仅只能维持温饱——见到燕子蛋就生吞,是有些饥不择食了,换成21世纪步入小康的中国人,断然不会那般草率,至少也会加工一下,再放点孜然啥的。
可是,那时候毕竟是氏族社会,帝王家也难得补充蛋白质,于是,女修和简狄,一个在织布,一个在洗澡,突然见到有燕子蛋掉下来,便急吼吼地捡起来吃了。谁知道这一吃,竟然怀孕了,还生下了孩子。
从常理讲,生吞鸟蛋受孕是有些扯了。不过,正史中这么写,大概是当时的人们喜欢听愿意相信的缘故吧。当然,太史公生活的时代距离三皇五帝已有两千多年,手边掌握的资料有限,把大家喜闻乐见的传说“如实”记录下来,倒也无可厚非。
倘若较真,笔者更愿意相信,女修和简狄是嫁给了带有玄鸟图腾的部落,在织布和洗浴时,两位女同志偷吃了禁果,顺理成章地受孕,继而生下孩子。
至少,简狄嫁于帝喾是史实,而帝喾部族应该是信奉鸟图腾的,因为据传,他们与崇拜鸟的东夷部落联系紧密。后来,简狄的苗裔成汤,创建了殷商,其图腾文化的核心便是对玄鸟的崇拜,故《诗经*商颂》中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至于女修,其后裔飞廉、恶来等人,俱为殷商股肱之臣,他们信奉鸟图腾文化无疑,因此,女修嫁于鸟图腾部落的推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女修生子大业。史书中除了《秦本纪》中提到大业外,其他史书关于大业的记载不多。不过,倘若提到皋陶,想必大家是不陌生的。而实际上,皋陶即为大业。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大业是大业,皋陶是皋陶,是两个不同的人。持此观点者,如清代的梁玉绳,他在《史记质疑》中提出了许多与众不同的见解,其中就包括大业和皋陶的身份之谜,但因梁玉绳距离三皇五帝时期更为久远,很难佐证,其观点也仅供参考而已。
相较而言,笔者还是倾向于前者,原因有三。
其一,大业和皋陶同是尧舜禹时期的人,二人的职业都是司法官。相较于21世纪“律师满街走,司法官员多如狗”的场面,在尧舜禹那个人口稀少的年代,能够从事司法工作的人才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同一时期涌现出两个杰出的司法人才是不容易的。
其二,大业制定了《大业刑法》,很多史书又称其为《狱典》,是华夏首部法律文书,而皋陶制定了中国最早的系统性刑法,二人对华夏司法制度的贡献是有开创性的。“开创性”更应该是一人所为。
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大业和皋陶都有一个共同的儿子叫伯益。太史公《史记·秦本纪》中有明确记载:“大业娶少典氏,曰女华,女华生大费。”大费即为伯益。而《竹书纪年》中有“益代禹立,拘启禁之,启反起杀益”的内容,虽然重点描述的是禅让后的权力斗争,但其叙事前提同样是伯益作为皋陶之子继承了大禹的事业。倘若伯益泉下有知,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有两个父亲。
综上所述,大业即为皋陶。
皋陶在尧帝时期就被举用,到了舜帝时期,又被委以重任,掌管刑法,坚持公正公平,以正直闻名天下,被后世尊为司法鼻祖。
皋陶出生在曲阜的偃地,大禹即位后,将偃地作为姓赐给了皋陶,还将其选为自己的接班人。可惜皋陶太老了,接连辅佐了尧舜禹三朝,还没等到大禹去世,自己就先挂掉了。
皋陶死后,大禹又将皋陶之子伯益选为自己的接班人。为了方便皋陶的子孙祭祀,大禹将皋陶葬在了六国(注意,这个“六”在这里不读liu,而读lu),并将皋陶的子孙封到了六国和英国(这里的英国,也非后来欧洲所谓的大英帝国,而是今天安徽省六安市的霍山、金寨一带,同时也涉及湖北省英山地区),还有一些封到了许国,这几个地方,基本是在今天安徽省的六安市一带,因此现在的六安市还有一个别称——“皋城”。所以皋陶是六国和偃国的始祖。
后来,由于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整合各种历史典籍,加上楚汉时期,项羽攻入咸阳城后玩了一把大火,以及其他一些原因,总之,后面能找到的相关记载已经非常少了。
到了唐朝天宝年间,也就是公元743年,唐玄宗认为皋陶为李氏的始祖,于是追封皋陶为大唐德明皇帝,皋陶得以再现。
再根据唐朝张守节所著的《史记正义》中引用了曹大家的注解(这里的“家”不读jia,而读gu,通假“姑”),曹大家对西汉刘向编纂的《列女传》中的“陶子生五岁而佐禹”一句作注:陶子者,皋陶之子伯益也。这个曹大家,就是东汉著名史学家班彪之女、班固的妹妹班昭,因她嫁给了曹世叔,故从夫姓称“曹”;又因学识渊博,被尊称为“大家”。
根据曹大家的注解,《列女传》中的陶子就是皋陶的儿子伯益,所以,大业即为皋陶的说法,再次得以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