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艾拉,第七代小红帽家族最后的后裔——狼才是那个猎物呀。
小红帽斗篷是用十二代祖先的心头血浸染、经月光烘烤七七四十九夜的传家宝红丝绒斗篷,每一寸布料都浸透着驱魔圣力。
当晨露在斗篷上凝成血珠滚落时,我正用打磨光滑的狼爪骨梳打理及腰金发,十二根骨齿分别刻着「镇煞」「破邪」等古老符文,尾端那枚「噬灵」符纹还沾着昨夜的狼血结痂,在晨光中泛着暗红的光泽。
雕花银斧静静躺在镶黄铜边的柳篮中,月光在七十二道开刃的斧面上流淌成银色溪流,缠绕刃口的灰狼鬃毛被编成三圈精致蝴蝶结,尾端挂着用狼王眼球打磨的黑曜石吊坠——去年亲手剜下时,腥臭的热血溅在我新买的樱桃发带上,那抹红至今鲜艳如初。
树桩上外婆的头颅突然转动下颌,腐烂牙龈间漏出嗬嗬笑声,几只荧光绿的萤火虫从空荡的眼窝飞出,照亮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战斗疤痕。
我笑着将带刺野蔷薇插进她右侧眼窝:"讲故事总得留个悬念才诱人,就像您当年把狼心藏进馅饼里那样。"
篝火噼啪吞没最后一缕青烟,黄铜怀表的齿轮咔嗒作响,表盘内侧刻着"以血洗血"的家训,指针精准停在满月升起前的一刻钟——镇民悬赏令上三头恶狼的名字在舌尖发烫,而我新缝的石榴红衬裙下摆,正缺几片会奔跑的灰毛皮做波浪镶边。
昨夜刚剥下的狼耳还在窗台上滴血,染红了妈妈留下的水晶糖罐,罐底沉着枚刻着银狼徽记的戒指,内侧刻着"凡咬人的狼,都该变成漂亮的围巾",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遗物,也是我七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篱笆上钉着的狼爪串成风铃,风过时发出细碎的骨头碰撞声,第三根趾骨的裂纹是去年冬天那头独眼狼王留下的纪念,当时它腥臭的口水几乎溅到我靴尖,现在它的皮毛正暖和着我的膝盖,每根鬃毛都还保留着临死前竖起的战栗。
窗棂上悬挂的狼牙项链轻轻晃动,每颗牙齿都对应着一头被猎杀的恶狼,最大的那颗属于三年前杀害爸爸的那头 alpha 级狼人,齿根处还刻着爸爸的名字缩写"K.A"。
墙角的铁笼里关着只瑟瑟发抖的小灰狼,它左前爪内侧有着和妈妈戒指上相同的银狼徽记,这正是我追查半年的三头恶狼中最小的那头幼崽,明晚满月时它就会第一次变身,到时候我就能用它的心脏制作最新鲜的血莓酱,配上外婆秘制的人肉饼干正好当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