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奈布下楼就看见了坐着和艾米丽他们一起聊天的伊莱。
“早啊,伊莱,早,艾米丽,早,艾玛,早,艾达,早,埃米尔。”奈布打着哈欠对几人说,布洛戴薇恰好又落到奈布的头上,伊莱悄悄笑了。
“奈布,布洛戴薇把你当家了。”伊莱说着,伸手把布洛戴薇拎起来。
“咳咳咳……咳咳”
“埃米尔!你怎么了?”艾达听到咳嗽声立刻站起来,一只手轻拍埃米尔的后背,另一只手扶上他的额头,检测他的体温,满脸的焦急。
“艾米丽小姐!”艾达呼唤着艾米丽,奈布和伊莱把埃米尔架到病床上,艾玛和艾米丽把他推到了医务室,艾达在门口焦急的徘徊。
“艾达小姐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吗?”伊莱的眉头紧锁,他似乎知道什么。
艾达摇了摇头,“只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埃米尔平繁咳嗽,呕吐。”艾达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还有就是昨天最为严重,有些偏向于感染的症状。”
伊莱听了点了点头,“奈布,叫上诺顿,我们现在出发。”
奈布有些疑惑,询问到“去哪里伊莱,怎么这么急?”
奈布套上外套,去餐厅捞起正在吃饭的诺顿,跟上伊莱。
“我靠,奈布,你们搞什么?”诺顿有些生气,但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伊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和诺顿讲了一遍。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找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伊莱顿了一下低下了头。
“我的爱人。”
诺顿很奇怪,但他没有说什么,奈布看着伊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昨天晚上我感受到了他,他还活着!”伊莱加快了脚步,布洛戴薇在他们上空飞着。
伊莱带他们来到偏南的区域,布洛戴薇在伊莱的肩膀上落下,咕咕咕的说了什么,然后飞走了。
“奈布,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伊莱说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呆呆望着远方。
“啊?搞什么?”诺顿有些诧异,奈布点了点头,拍了拍伊莱的肩膀。
“保重。”
诺顿没反应过来,奈布转身离开,诺顿连忙跟上,他还没搞清状况,时不时回头看站在原地的伊莱。
“奈布,他……”诺顿跟着奈布,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担心伊莱的,毕竟在这中环境下,多一个伙伴,多一分力量。
“他会平安回来的,现在要做的,是找些药品,埃米尔的情况有些糟糕。”
奈布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走了很远,已经看不见伊莱的身影了。周围全是废墟,不要说药品了,就连面包都很难找到。
“咕咕咕……咕咕”
两人惊喜般地抬头——是布洛戴薇!
只有它,没有伊莱。
布洛戴薇咕咕的说着什么,反正也听不懂,两人干脆直接跟着它走。
“奈布,再找些食物吧,储存室没多少了。”诺顿拍了拍奈布,他思索了一下补充道“还有水,多补充一些。”
奈布点头,两人跟着布洛戴薇来到东区中心。
这里曾经有着令世界赞叹的大厦,这座大厦是用全科技纳米技术焊接,高智能电屏玻璃,现在看来,这座大厦只是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虽破烂但十分结实。
诺顿用力砸门无果“奈布,门打不开,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奈布试了几下,和诺顿商量另寻其路。
“玻璃应该能打碎,从窗户进去。”奈布敲了几下玻璃,确定是廉价的,他拿起一块石头扔过去。
“哗——”玻璃碎裂,奈布处理了一下玻璃碎屑,从窗户进去,在里面把门打开,诺顿拿出手电筒,两人探索着。
“哒——哒——哒——”
皮鞋的声音传来,两人瞬间警觉,那人也拿着一只手电筒,他在玻璃碎掉的地方照了照,随后径直上楼。
“他是谁?”诺顿从角落出来,用手电照了照奈布,轻声询问。
奈布摇头,布洛戴薇落在地上,蹦了两下,示意他们跟上。
布洛戴薇带着两人来到最尽头的房间,门口挂起的牌子已经掉落在地上,虽然已被血迹污染,但是还能看出淡淡的字迹“医务室”
“吱嘎——”
两人推门进去,架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药品,每种药品都有明显的标签,桌子上没有一点灰尘,看样子是有人天天打扫。
“谁会住在这里啊……”诺顿把架子上的要塞进背包里,奈布把柜子里的纱布装好,又翻了翻其他地方。
“这怎么可能会有人住啊?”奈布把包的拉链拉好,招呼诺顿离开。
“哒——哒——哒——”
两人走到门口,皮鞋声再次传来,并且是越来越近,两人赶忙藏起来把手电关上,医务室陷入一片漆黑。
“吱嘎——”门被推开,男人走进来,他的鞋上还带着血迹,手电的光芒在照到架子的时候奈布明显感觉到那人愣住了。
男人快步走到架子旁,又蹲下查看柜子……手电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长叹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离开了。
“奈布,这里真有人住。”诺顿从角落出来,看了看包里满满当当的药品,奈布没说什么,打开门招呼布洛戴薇该走了。
谁知,男人就站着走廊上静静看着他们。
“你们,把我的药放下。”
奈布抬头,看见了男人,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带着防护面具加上手电的灯很暗看不清他的脸。
“我们组织的人有感染的症状,我们借你些药……”不等奈布说完,男人打断了他。
“借?借就是一声不吭砸烂玻璃跑进来,把我的药一扫而空?”
两人自知理亏,可想到早上埃米尔的症状,奈布还是不愿放弃,他还想说什么,布洛戴薇从包里飞出来,直直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布洛戴薇?你怎么在这?”男人的语气惊讶,他把布洛戴薇抱在怀里,像是很久没见面的好朋友。
“那个……”
“药给你们了,它留下”
奈布和诺顿有些诧异,可布洛戴薇看起来和他很熟悉……要是把布洛戴薇留下,伊莱那边怎么说?不留下的话,药就没法拿走了……
“鸟不能给你,它是我朋友的”奈布把包放下“药还给你,鸟还我们。”
男人摇头,“药送你们了,鸟过段时间再让它自己飞回去。”
僵持了许久,最终决定,药免费给奈布和诺顿,但下次外出时就要把鸟带走。
两人回到组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奈布第一时间把药给艾米丽,顺便问了埃米尔的情况。
“你们走后的一个小时他就陷入了昏迷,艾达小姐快急死了,对了,伊莱呢?”艾米丽把药品放好,转头看见上楼的诺顿,却没看见伊莱的身影。
奈布把事情讲给艾米丽,艾米丽听后点头,“那就让他去吧,愿他平安。”
注射了药物的埃米尔情况好转,逐渐苏醒过来,看到埃米尔醒过来,艾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奈布,谢谢你。”艾达对奈布道谢,埃米尔也学着艾达的样子,给奈布鞠躬。
“不用谢,好好让他养身体吧,你也多加休息。”
艾达的样子很憔悴,她听了奈布的话,点了点头。
晚上,奈布又来到楼顶,他独自看着星空——闪烁的,忽明忽暗的,他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奈布,你最近怎么了?”诺顿走到奈布身旁,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
“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感觉你每天都好忙。”
奈布愣了一下,他想了想应该是吧,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他想救更多的人,他不想放弃生命,哪怕那个人与他没有任何瓜葛。
“你这几天休息一下,外出的事交给我。”诺顿转头看了看奈布,“不要太担心伊莱了。”
奈布没有说话,诺顿已经走了,他也想过离开,或者一死了之,但心中有着某种信念使他不能放弃……
是母亲……
他要努力活下去。
为母亲而活着……
远处的大厦里,男人轻抚着布洛戴薇的羽毛,他把防毒面具摘下,拿出了藏在大衣夹层的吊坠,灰色的瞳孔倒映着照片上那人的样子。
“很快了,等一切结束,我会去找你的。”
男人小声呢喃着,他把吊坠收好,抱着布洛戴薇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走吧,布洛戴薇,下次见。”
布洛戴薇咕咕叫了几声,飞走了,直至它的身影融入夜色,男人才关上窗户。
下次见,可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