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屋的阴森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两人站在出口处,望着天空明晃晃的太阳,左奇函瞥了眼手机——距离钢琴课还有整整两小时。他忽然心血来潮,拽着杨博文的衣袖就往游乐园深处走
左奇函走,带你去体验点真正的刺激!
杨博文被他拽得踉跄两步,手里却仍死死攥着那份被折出深深痕迹的安全手册,指尖在“紧急制动”和“突发状况”的字眼上反复摩挲。
左奇函斜眼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嗤笑出声
左奇函哟,咱们杨大校霸这胆子,怕不是比兔子还小?这手册你都研究三遍了,待会儿该不会吓得尿裤子吧?
杨博文耳尖泛红,却倔强地梗着脖子
杨博文你懂什么!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话音未落,过山车的轰鸣声已从远处呼啸而来,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喉咙,攥着手册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两人排队时,左奇函故意选了第一排,杨博文咬牙跟上,却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坐上座椅的瞬间,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扣住左奇函的手腕——金属安全杠落下时,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左奇函戏谑地挑眉,刚想说句调侃的话,过山车骤然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狂风裹挟着尖叫扑面而来,杨博文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车身剧烈颠簸,眼前的世界化作一片扭曲的斑斓光影。他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几乎嵌进左奇函的皮肤里,却奇迹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唯有左奇函手腕处传来的温度,让他在失重的眩晕中寻到一丝微妙的安心。
当过山车终于缓缓停稳,杨博文的手仍像生了根般扣着左奇函。直到工作人员提醒下车,他才触电般松开手,却发现对方的手腕已被捏出几道深红的月牙痕。左奇函揉着发红的手腕,故作痛呼
左奇函哎哟,你这哪是坐过山车,简直是谋杀啊!
杨博文的脸霎时涨成绯色,慌乱地垂下头,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杨博文那个... ...
杨博文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羽毛,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杨博文刚才太快了……没看清你表情……下次……还能再坐一次吗?
左奇函愣了一瞬,随即眉眼弯成月牙,故意恶劣地凑近他耳边
左奇函行啊,不过这次你可别捏这么狠了——疼死我了!
暖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过山车轨道投下的阴影里,仿佛某种隐秘的牵绊。杨博文悄悄抬头,瞥见左奇函耳尖泛着淡淡的红,嘴角却挂着狡黠的笑,忽然觉得,这过山车的余韵,比想象中更令人心悸又沉醉。
其实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左奇函会耐着性子陪学霸研究路线,杨博文也愿意跟着校霸挑战那些“看起来很疯”的项目——游乐园里的尖叫和笑声,早就悄悄盖过了两人原本的“学霸”“校霸”标签,只剩下两个少年的雀跃和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