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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综死对头是我前男友(7)

TNT:祺轩小甜文

节目的尾声,张真源策划了一个特别环节:告别晚餐。由所有成员共同完成,送给彼此,也送给这段特殊的旅程。没有任务,没有主题,只有心意。

厨房里难得地热闹起来。贺峻霖哼着歌布置餐桌,铺上了他亲手设计的、印着每个人代表图案的餐垫(宋亚轩的向日葵麦穗,马嘉祺的深灰磐石,严浩翔的黑色闪电,刘耀文的火焰引擎)。刘耀文负责处理肉类,剁骨的声音咚咚作响,带着一股子蛮劲。严浩翔依旧用他那把刀,精准地雕刻着作为装饰的水果,刀锋在灯光下闪烁。

宋亚轩站在灶台前,准备熬制今晚的主菜酱汁——红酒炖牛肉。他神情专注,动作流畅,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沉浸于美食世界的博主。他挑选香料,煸炒蔬菜,倒入红酒,空气中渐渐弥漫开馥郁醇厚的香气。

马嘉祺被分配在开放式岛台的另一边,处理配菜沙拉。他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清洗着各种生菜、番茄、黄瓜,切成均匀的细丝或小块。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只有偶尔抬头的瞬间,目光会不受控制地飘向几步之外那个熬煮着酱汁的身影。

酱汁在锅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颜色变得深邃而诱人。宋亚轩拿起长柄勺,舀起一点,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尝了尝味道。他微微蹙起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在料理台上搜寻着。

他的视线掠过盐罐、胡椒瓶……最终,落在了岛台另一边,马嘉祺手边一个装着新鲜迷迭香的小碟子上。

厨房里其他人都在忙碌,贺峻霖在摆弄餐盘,刘耀文在和一块牛筋较劲,严浩翔在专注地雕刻一只天鹅苹果。

宋亚轩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马嘉祺身上。

马嘉祺正拿起一根迷迭香,准备切碎。他似乎感应到了那道目光,切香草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宋亚轩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依旧,带着一丝询问,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依赖?仿佛在无声地问:能给我一点迷迭香吗?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马嘉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擂动起来!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她在看他!她在向他寻求帮助?即使只是递一把迷迭香?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灭顶般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像个第一次拿到糖果却不知如何是好的笨拙孩子,完全僵在了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根迷迭香,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慌乱和无措。

宋亚轩看着他呆住的样子,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也许是无奈?也许是……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她没再等,也没有再看他,只是极其自然地、微微探身,自己伸手越过了岛台中间那道无形的界线,拿起了那个装着迷迭香的小碟子。

她的指尖,在拿取碟子时,极其短暂地、轻轻地擦过了马嘉祺僵在碟子边缘的手指。

那触感微凉,带着一丝酱汁沾染的温热湿意,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马嘉祺所有的麻木和僵硬!

他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碟子被宋亚轩稳稳地拿走。

宋亚轩仿佛无事发生,拿着迷迭香走回灶台,摘了几片嫩叶,揉碎了撒入咕嘟冒泡的酱汁锅中。更加浓郁的复合香气瞬间升腾而起,弥漫了整个厨房。

马嘉祺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被“擦过”的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心口那个沉寂已久的疤痕,此刻却像被投入了一颗火星,猛地灼烧起来!那不再是痛苦的灼烧,而是一种滚烫的、陌生的、带着毁灭和重生意味的剧痛!一种迟来的、汹涌澎湃的、几乎将他理智淹没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在疤痕之下猛烈地苏醒!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战栗和酸楚。他不敢抬头,不敢看那个在灶台前安静搅动酱汁的身影,只能死死地盯着料理台上被自己切得乱七八糟的沙拉菜,眼眶无法控制地迅速泛红。

原来,心火重燃的滋味,是如此滚烫,如此疼痛,又如此……令人窒息地渴望。

晚餐的气氛在红酒炖牛肉馥郁的香气中达到了顶点。长桌铺着贺峻霖设计的餐垫,烛光摇曳,映照着每个人脸上或轻松、或复杂、但都卸下了防备的神情。

张真源作为导演,也是这个临时家庭的大家长,举起了酒杯。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贺峻霖脸上温暖的笑意,严浩翔帽檐下难得的平和,刘耀文大大咧咧啃着牛肉的满足,宋亚轩安静低头小口吃着东西的侧影,以及……坐在长桌另一端,几乎隐在光影里,沉默得如同磐石,却又在无人注意时,目光如同实质般缠绕在宋亚轩身上的马嘉祺。

“这杯酒,”张真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敬厨房。”

“敬它升腾的烟火气,敬它治愈人心的力量,也敬它……让我们这群乱七八糟的人,能坐在这里,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他顿了顿,目光在宋亚轩和马嘉祺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管未来会怎样。至少今晚,在这里,我们都在。”

“敬厨房!”贺峻霖第一个响应,声音清脆。

“敬厨房。”严浩翔低沉地附和。

“敬厨房!敬张哥!敬好吃的肉!”刘耀文举起杯子嚷嚷。

宋亚轩也缓缓抬起头,端起面前装着果汁的杯子,清澈的目光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轻轻碰了一下杯沿。

马嘉祺沉默着,也端起了酒杯。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口那道疤痕之下,那如同岩浆般奔涌滚烫的悸动。

晚餐在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温馨、释然和无声暗流的氛围中结束。杯盘狼藉,众人在酒精和疲惫的作用下,各自散去休息。

宋亚轩没有立刻回房。他独自一人走到别墅宽阔的露台上。夜凉如水,繁星满天,远处湖面倒映着点点星光,宁静得如同梦境。晚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意。他靠在冰凉的木栏杆上,望着深邃的夜空,眼神有些放空。

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宋亚轩没有回头。但他紧绷的后背线条,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知道是谁。

马嘉祺停在了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他同样望着远处的湖面,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寂静的夜里几乎要撞破肋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冰冷的恨意和绝望的隔阂。这沉默里,有未愈的伤痛,有沉重的愧疚,有难以言说的情愫,也有一种……奇异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平静。仿佛经过了地狱烈火的焚烧和漫长寒冬的冰封,他们终于站在了废墟之上,共同呼吸着同一片带着寒意的、却无比清新的空气。

宋亚轩微微侧过头,月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颌线。他没有看马嘉祺,只是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却清晰地钻进了马嘉祺的耳朵里:

“酱汁……味道还可以吗?”

这简单到近乎家常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马嘉祺心上!他猛地转头,看向宋亚轩的侧影,眼中瞬间涌起惊涛骇浪!她主动和他说话了!问的是他做的酱汁!那个他在她靠近时笨拙僵住、最终由她自己拿走的迷迭香加入的酱汁!

巨大的狂喜和更深的痛楚交织着席卷了他,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砾堵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他只能用力地、重重地点头!一下又一下,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生怕她看不到。

“嗯!”他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短促而沙哑的音节,带着浓重的鼻音。

宋亚轩似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依旧没有看他,只是重新转回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夜风吹起他柔软的发丝。

马嘉祺贪婪地看着他的侧影,看着月光落在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心口那道疤痕灼热得发烫,仿佛里面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那晚她亲手熬制的、带着迷迭香清冽气息的、滚烫的酱汁。

他知道了。心火从未真正熄灭。它只是被恨意和误解的灰烬深深掩埋。如今灰烬被风拂去,露出底下依旧滚烫的岩浆。那火,烧灼着疤痕,也烧灼着他迟来的、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悔恨。他愿意用余生去承受这份灼烧,只要……还能这样站在她的身后,呼吸着同一片夜色。

露台上,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伫立着。星河低垂,湖水无声。漫长的冬天,似乎终于窥见了尽头熹微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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