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穿透云层，为两人镀上金边。江烬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沈厌的睫毛："......银河的支流。"

沈厌没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比赛当天，会场人山人海。

沈厌在选手席坐下，发现江烬的左耳戴上了新耳钉——不再是黑色，而是一颗小小的银色星星。

"哪来的？"他忍不住问。

江烬摸了摸耳钉："老板娘送的，说是幸运物。"

主持人宣布规则时，沈厌注意到评委席上的王振涛——他脸色阴沉，但不敢造次。

"紧张？"江烬低声问。

沈厌摇头："你才是。"

"我？"

"你摸耳钉的频率提高了37%。"

江烬愣了一秒，大笑出声。周围选手纷纷侧目，他却凑到沈厌耳边："沈老师，你观察得太仔细了。"

呼吸喷在耳廓，沈厌的耳尖瞬间红了。

试卷发下来的瞬间，全场安静。沈厌深吸一口气，看向第一道题——

【在黑暗中，什么是你唯一的光？】

这不是数学题。沈厌抬头，恰好对上江烬的目光。对方冲他眨眨眼，低头写下第一个数字。

沈厌的笔尖悬在纸上，最终写下：【北斗七星的指引】。

省赛第一轮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沈厌的右手小指已经抽筋了。

他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节，抬头看向斜前方的江烬——对方刚好也回头，银色耳钉在考场惨白的灯光下闪了一下，像是某种暗号。

监考老师收卷的间隙，林小雨从前排传过来一张纸条：【最后那道拓扑学，答案是不是√3/2？】

沈厌刚想回复，纸条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截胡了。

"作弊啊？"江烬不知何时溜到了他旁边，指尖转着那张纸条，"林同学，学坏了。"

林小雨涨红了脸："我、我只是对答案......"

"最后一题答案是π/4。"江烬把纸条揉成团，精准投进垃圾桶，"顺便一提，你第三题辅助线画错了。"

沈厌挑眉："你怎么看到她的卷子？"

"猜的。"江烬耸耸肩，"她解题总喜欢用笨办法。"

走出考场时，沈厌发现江烬的步伐有些飘，额角的纱布隐约渗出血丝。他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去医务室。"

"没事，"江烬甩开他的手，"小伤。"

"伤口裂了。"

"不影响脑子。"

沈厌直接上手掀他的刘海——伤口果然裂开了，血珠顺着眉骨滑到睫毛上，将坠未坠。江烬眨了眨眼，那滴血就落在了沈厌虎口处，烫得惊人。

"......白痴。"

医务室里，校医一边换药一边唠叨："伤口感染会影响决赛状态的......"

江烬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嘴硬："反正靠脑子吃饭，不靠脸。"

沈厌递给他一颗薄荷糖："止痛。"

江烬含着糖，突然问："你最后那道主观题写的什么？"

"北斗七星。"沈厌顿了顿，"你呢？"

"秘密。"

校医用力按了一下纱布，江烬"嘶"地倒抽冷气，一把攥住沈厌的手腕。沈厌任由他掐着，直到换药结束才发现自己腕上多了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像是某种隐秘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