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没想到，开学第二周就被迫和江烬绑在了一起。

周一早自习，老陈抱着一摞新教材走进教室，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敲了敲黑板，全班安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调整座位。"

底下顿时一片哀嚎。

"按月考成绩排，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同桌，第二名和倒数第二，以此类推。"老陈推了推眼镜，"这叫帮扶计划，校长钦点的。"

沈厌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而教室最后一排，江烬正用课本盖着脸睡觉，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狰狞的疤。

"沈厌，"老陈点名，"你和江烬一桌。"

教室里瞬间炸了。

黄毛——本名张翔——吹了声口哨："老师，他俩上次差点把厕所拆了，您这是要制造凶杀案啊？"

老陈冷笑："放心，要死也是江烬先死。"

沈厌拎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江烬的课桌上还留着口水印。他盯着那片水渍看了两秒，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江烬终于把课本从脸上拿下来，眯着眼看他，"学霸，你洁癖？"

沈厌没理他，把擦过桌子的纸巾团成球，精准地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

江烬挑眉："行啊，三分球。"

"让让，"沈厌说，"你占了我一半桌子。"

江烬非但没动，反而把两条长腿直接架到了沈厌那边的桌面上，球鞋底还沾着泥。

"求我。"

沈厌盯着他的鞋看了两秒，突然伸手，一把拽下他的鞋带，三两下绑在了桌腿上。

"……操？"

江烬猛地收腿，结果整个人被带得往前一栽，差点磕到下巴。全班哄堂大笑。

老陈敲黑板："江烬！再闹就滚出去！"

江烬黑着脸解鞋带，沈厌淡定地翻开物理书，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上午第三节是数学课。

江烬全程睡觉，沈厌则低头刷题，两人中间像隔了条无形的三八线。直到数学老师突然点名："江烬！上来做这道题！"

江烬被同桌踹醒，一脸戾气地抬头："干嘛？"

"黑板上的题，做不出来就站着听课。"

全班回头看他，张翔那伙人已经开始窃笑。沈厌扫了眼黑板——是一道难度不小的三角函数题，江烬这种"年级倒一"肯定做不出来。

江烬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走上讲台。他拿起粉笔，盯着题目看了几秒，突然开始写。

沈厌原本没在意，直到他发现江烬的解题步骤异常简洁，甚至跳了两步推导，直接得出了正确答案。

——这不是蒙的。

数学老师也愣了："你……之前做过？"

江烬把粉笔头抛进盒子里："猜的。"

他走回座位，沈厌盯着他："你会做。"

江烬趴在桌上，声音闷在臂弯里："不会。"

"第三步的转换需要用到和角公式，没学过的人不可能直接跳过去。"

江烬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吓人："关你屁事。"

沈厌没再说话，但他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

江烬数学水平存疑，故意考倒数第一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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