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部平板电脑："完整报告在这里。爆料源头是'娱乐第一线'，但资金来自一家空壳公司，最终追溯到星耀娱乐某个子公司。"

"陈天翔。"虞归晚冷笑，"和林雨柔联手？"

"不止。"周默推了推眼镜，"我们查到白晓莲上周和林雨柔密会过，提供了你在学校的'黑料'。"

虞归晚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历史正在重演，只是比前世提前了两年。那次风波几乎毁了她的职业生涯，直到三年后才凭借一部小众文艺片翻身。

"先回工作室，"她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制定完整反击策略。"

车子驶入市区，虞归晚刷着不断更新的舆论动态。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爆料，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几家主流媒体保持了反常的沉默，而平日与她交好的几位记者突然集体"失联"。

"有人在施压。"她喃喃自语。

周默点头："陈天翔的影响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大。好消息是，程昱的声明让部分媒体开始观望。"

虞归晚工作室楼下同样围满了记者。他们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楼，团队成员已经全员到齐，紧张地等待指示。

"首先，发律师函给'娱乐第一线'和其他转发超过十万的媒体，"虞归晚脱下外套，语气冷静，"要求24小时内撤稿并道歉，否则起诉。"

"已经在准备了。"法务总监迅速回应。

"其次，联系《华尔街之眼》主编，告诉他们我有独家回应，但只给48小时考虑。"

周默皱眉："如果他们迫于压力真的撤回封面呢？"

"那就找《时代》亚洲版。"虞归晚微笑，"我刚好认识他们的文化编辑。"

团队成员面面相觑——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搭上的这条线。事实上，这是前世2025年她才建立的关系，这一世她提前布局了。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虞归晚环视众人，"我要白晓莲和林雨柔的完整黑料，特别是她们与陈天翔的联系证据。"

公关总监犹豫道："这可能会彻底得罪星耀..."

"他们已经在要我的命了。"虞归晚冷笑，"还顾忌什么得罪不得罪？"

会议结束后，虞归晚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北京城的灯火。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看邮箱。重要证据。——C"

C？程昱？虞归晚立刻打开笔记本登录邮箱。果然有一封新邮件，没有正文，只有几个附件：一段录音，几张微信截图，和一个视频文件。

录音是林雨柔与陈天翔的对话，清晰地显示这次爆料是他们一手策划；微信截图则是白晓莲向林雨柔提供所谓"黑料"的记录；最令人震惊的是视频——林雨柔在某个私人派对上吸食毒品的清晰画面。

虞归晚双手微微发抖。这些证据足以扭转局势，但程昱为什么要帮她？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她回复短信："为什么帮我？"

回复很快到来："因为是真的。"

简单五个字，却让虞归晚眼眶发热。她想起威尼斯那个夜晚，程昱在电话里说的"别动她"。也许，只是也许，他并非陈天翔的同谋。

第二天清晨，虞归晚工作室发表严正声明，否认所有不实指控，并公布将对几家媒体提起诉讼。中午时分，《华尔街之眼》出人意料地发布了对虞归晚的专访预告，标题直指"网络暴力的女性受害者"。

舆论开始微妙地转向。程昱的声明给了其他同行站出来的勇气，几位与虞归晚合作过的导演和演员陆续发声支持。到了下午，一个娱乐圈大V突然放出林雨柔与陈天翔的亲密合照，配文"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潜规则'受益者"。

虞归晚知道这是周默安排的反击。她坐在工作室的监控屏幕前，看着实时舆论数据分析，红色负面曲线正在被蓝色正面曲线逐渐压倒。

"程昱又发微博了。"周默突然说。

虞归晚刷新页面，程昱的最新动态是一张《春逝》片场的工作照，配文："专业、敬业、纯粹的演员。荣幸与之合作。#真相会大白#"

照片里的虞归晚正在专注研读剧本，眼神清澈坚定。评论区再次炸开锅，有人贴出林雨柔的黑料，有人开始质疑最初的爆料动机。

"他这是在赌自己的声誉。"周默推了推眼镜，"陈天翔不会高兴的。"

虞归晚咬住下唇。前世程昱从未为她这样做过。事实上，在那场风波中，他保持了沉默，就像大多数同行一样。

傍晚时分，致命一击到来。某权威媒体突然发布调查报道，揭露娱乐圈"黑公关"产业链，文中虽未直接点名，但引用的聊天记录和转账明细明显指向林雨柔团队。一小时后，林雨柔之前吸食毒品的视频在全网疯传。

虞归晚知道这是程昱提供的证据发挥了作用。她发短信问："视频放出去了，你会有麻烦吗？"

回复只有两个字："值得。"

夜幕降临，舆论彻底逆转。林雨柔的微博评论区被愤怒的网友攻陷，#林雨柔滚出娱乐圈#登上热搜。白晓莲悄悄删除了所有与林雨柔互动的微博，但网友早已截图保存。

虞归晚站在风暴中心，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前世几乎毁掉她的危机，这一世在48小时内就被化解。不是因为她更幸运，而是因为她更强大——更专业的能力，更精准的人脉，更狠决的反击。

"《华尔街之眼》确认保留你的封面，"周默走进来汇报，"还增加了四页专访。林雨柔代言的三个品牌已经宣布终止合作。"

虞归晚点点头："白晓莲呢？"

"星耀内部消息，她被暂停所有活动。"周默犹豫了一下，"还有...陈天翔刚才通过助理联系我，希望'私下和解'。"

虞归晚冷笑一声："告诉他，法庭见。"

晚上十点，虞归晚终于回到公寓。刚出电梯，她就看到程昱靠在她家门前的墙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但看到她还是挤出一个微笑。

"来送些补充证据。"他晃了晃文件袋，"方便进去谈吗？"

虞归晚犹豫了一瞬，还是刷卡开了门。程昱跟进来，环顾她简约现代的客厅，目光在书架上停留了几秒——那里摆着她获得的所有奖项，包括刚拿到的金凤凰奖。

"咖啡还是茶？"虞归晚问。

"水就好。"

她倒了两杯水，在程昱对面坐下。近距离看，他的疲惫更加明显，右手虎口处还有一道新鲜的血痕，像是被纸张划伤的。

"你和陈天翔闹翻了？"虞归晚直截了当地问。

程昱苦笑："差不多。"他打开文件袋，"这些是他策划抹黑你的完整证据，包括资金流向和联系人名单。"

虞归晚翻看文件，触目惊心的细节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这远不止是一次简单的诽谤，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是逼她回到星耀娱乐的控制下。

"为什么？"她抬头问，"为什么是我？"

程昱的眼神复杂起来："因为你不一样。"他顿了顿，"你太不一样了，让他感到威胁。"

"那你为什么帮我？"虞归晚直视他的眼睛，"他是你舅舅。"

程昱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影紧绷："血缘不代表一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解释。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欣赏和尊重是真实的。"

虞归晚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她想起威尼斯那个吻，想起他在片场看她的眼神，想起他一次次若有似无的保护。

"我相信今天的你是真的。"她轻声说，"但我需要知道，你和陈天翔到底在策划什么？那些'实验数据'是什么？"

程昱猛地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听到了那通电话？"

"部分。"虞归晚没有退缩，"足以让我警惕。"

程昱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我现在确实无法全盘托出。"他转身面对她，"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

虞归晚注视着他眼中的挣扎与真诚，内心的防备一点点松动。重生以来，她第一次允许自己考虑这种可能性——也许程昱不是敌人。

"好。"她最终说，"我等你的解释。"

程昱明显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U盘："这里有我收集的所有关于陈天翔和林雨柔的资料，可能对你有用。"

虞归晚接过U盘，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同时僵住，一种微妙的电流在空气中蔓延。

"我该走了。"程昱后退一步，"你安全了，但还是要小心。我舅舅...他不会轻易放弃。"

虞归晚送他到门口。程昱转身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晚安，归晚。"

门关上后，虞归晚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雷。她走到电脑前插入U盘，里面除了陈天翔的罪证，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标签是"凤凰计划"。

输入什么密码呢？她试了几个常见的组合都不对。最后，鬼使神差地，她输入了"Venice"（威尼斯）。

文件夹打开了。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