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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站在客厅中央，浑身湿透的校服贴在身上，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池欢墨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框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马父放下报纸，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门口的池欢墨，皱了皱眉：“怎么淋成这样？”

“爸。”马嘉祺声音很沉，“我有话要说。”

“先换衣服。”马母已经拿来毛巾，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们这是去打架了？”

“我没打架。”马嘉祺接过毛巾，却没擦脸，“我想谈谈池欢墨的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池欢墨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马父放下报纸，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什么事？”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池欢墨。她站在那儿，头发湿漉漉的，脸颊泛着红，嘴唇微微抿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也是这么冷的天，她踩着他车尾灯进校门，理直气壮地说：“你挡我路了。”

那时候他觉得她烦死了。

现在他想把她锁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

“我喜欢她。”马嘉祺开口，声音很稳，“我不想让她搬走。”

马母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

马父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学生会主席那边的人要逼她订婚。”马嘉祺继续说，“他们跟教育局串通好了，说等高考结束就让她搬家。”

马母脸色变了：“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

“林晓晓给的U盘。”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金属片，放在茶几上，“里面全是他们密谋的录音。”

马父拿起U盘看了看，神色复杂：“这事我得查。”

“那就别等高考了。”马嘉祺直视父亲，“我现在就申请转学，去她那边的城市。”

“胡闹！”马父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马嘉祺语气平静，“我在说我不想再看着她被人欺负。”

马母叹了口气：“小祺，你还小，感情的事……”

“我不小了。”马嘉祺打断母亲，“我十八岁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池欢墨站在门口，手指慢慢松开门框。她看着马嘉祺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惹是生非的少年，今天特别像她的英雄。

马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呢？”

池欢墨愣了一下。

“你觉得呢？”马父看向她，“你愿意跟着他吗？”

池欢墨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马嘉祺抢了先：“她愿意。”

“马嘉祺！”池欢墨瞪他。

马嘉祺回头冲她笑：“你不愿意？”

“谁说我……”池欢墨咬住下唇，脸红得像要滴血。

马母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你们俩啊……”

马父却没笑，而是严肃地看着儿子：“你想清楚，转学不是小事。”

“我想清楚了。”马嘉祺语气坚定，“我爸妈都在北京，那边有房子。我可以去那边读高三。”

“那你之前的那些问题呢？”马父皱眉，“逃课、打架、抽烟……”

“我会改。”马嘉祺回答得干脆，“我保证。”

池欢墨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马父看着儿子，许久没说话。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去安排。”

马母立刻起身：“那我得收拾东西了。”

“妈。”马嘉祺叫住她，“不用带太多，我们下周就走。”

“这么快？”马母惊讶。

“越快越好。”马嘉祺看向池欢墨，“你不觉得吗？”

池欢墨轻轻点头。

离开马家后，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已经停了，天上挂着一轮月亮。街道上还有积水，倒映着路灯的光。

“你真要转学？”池欢墨问。

“嗯。”马嘉祺点点头，“我爸妈都同意了。”

池欢墨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因为我……”

“别说对不起。”马嘉祺打断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池欢墨抬头看他：“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马嘉祺笑了，“我追你这么久，终于把你拐走了，怎么会后悔？”

池欢墨也笑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第一次见面。”马嘉祺毫不犹豫，“你踩我车尾灯的时候。”

“骗人。”池欢墨摇头，“那时候你气得想揍我。”

“是啊。”马嘉祺看着她，“所以我后来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她不顺眼。”

池欢墨噗嗤一笑：“你这逻辑有问题。”

“没问题。”马嘉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反正你喜欢我就行。”

“谁说我……”池欢墨刚要反驳，却被他打断。

“你不说我也知道。”马嘉祺得意地笑，“你刚才都没反对跟我走。”

池欢墨低头笑了：“你真是……”

两人走到地铁站口，马嘉祺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池欢墨问。

马嘉祺看着她，眼神有点暗：“你说要是现在亲你一下，会不会被监控拍到？”

池欢墨瞪他：“你想干嘛？”

“逗你玩的。”马嘉祺笑着往地铁口走，“快点，最后一班地铁要开了。”

池欢墨赶紧跟上去，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地铁上人不多，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你爸妈真的同意？”池欢墨问。

“嗯。”马嘉祺靠在座位上，“我爸说只要我改掉那些坏习惯，他就支持。”

“那你打算怎么改？”池欢墨看着他。

“慢慢来。”马嘉祺握住她的手，“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有的是时间。”

池欢墨红着脸抽回手：“谁是你的人了？”

“你刚才都答应了。”马嘉祺一脸得意。

“我什么时候……”池欢墨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没反对。

地铁到站了，马嘉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行。”池欢墨说。

“不行。”马嘉祺牵起她的手，“我说过，以后我的伞永远有你一半。”

池欢墨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土了。

两人走出地铁站，夜风吹来，有点凉。

“冷吗？”马嘉祺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不冷？”池欢墨问。

“我皮实。”马嘉祺耸耸肩，“倒是你，整天穿这么少。”

“我这不是怕热嘛。”池欢墨缩在衣服里。

“以后多穿点。”马嘉祺命令式地说，“不然我就天天给你送衣服。”

“你可真行。”池欢墨笑着摇头。

走到小区门口，马嘉祺停下脚步：“到了。”

“嗯。”池欢墨点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谢。”马嘉祺看着她，“明天见。”

“嗯，明天见。”

池欢墨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等等。”

“怎么了？”池欢墨回头。

马嘉祺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就一次，不许反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贴上来。

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轻得像羽毛。

“晚安。”马嘉祺转身就跑。

池欢墨站在原地，脸颊滚烫，手指不自觉地碰了碰嘴唇。

月光洒在她脸上，像是给她的笑容镀了一层银边。

池欢墨摸着嘴唇走进楼道，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电梯显示停在12层，她按下按钮，金属门映出她发红的脸。

叮——

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看见池欢墨，微微一笑：“小姑娘，这么晚才回来？”

池欢墨没说话，往里缩了缩。男人走进来，站到她旁边。他身上有股刺鼻的香水味，混着烟味，让她有点反胃。

“几楼？”男人问。

池欢墨按了8，男人的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了所有楼层键。电梯猛地一震，停在了4楼。

“你干什么？”池欢墨往后退，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男人笑着靠近：“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他的手撑在她耳边，“你跟马家那个小混蛋，什么关系？”

池欢墨瞳孔一缩。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刚才地铁站的画面。照片上，马嘉祺给她披外套，牵她的手。

“你们要去哪？”男人的声音压低，“告诉我，对你有好处。”

池欢墨咬紧牙关，突然抬脚狠狠踩下去。男人吃痛松手，她立刻按下紧急开门键。门刚开条缝，她就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拼命跑，高跟鞋崴了一下，差点摔倒。钥匙还在包里，她冲进802，反锁上门。

喘着气，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马嘉祺。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

“怎么了？”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睡意。

“有人跟踪我们。”池欢墨压低声音，“刚才在电梯里……”

马嘉祺瞬间清醒：“你现在在家？”

“嗯。”

“锁好门，别开灯。”马嘉祺语气急了，“我马上过来。”

“可是……”

“听着，”他打断她，“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开门，等我来。”

电话挂断了。

池欢墨站在玄关，心跳得厉害。屋里黑漆漆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客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屏住呼吸。

有人在她家。

有人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