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薇带着最终的验收报告来到正在做最后设备调试的录音棚。薛之谦正和调音师讨论着什么,看到她进来,挥了挥手让调音师先去忙。
薛之谦环顾四周,语气带着满足。
薛之谦怎么样?还不错吧?
林薇(将报告递给他)所有验收项目合格,环保检测也通过了。
林薇下周就可以正式搬迁。
薛之谦(没接报告,只是看着她)林薇,谢谢你。
林薇(愣了一下)这是我的工作。
薛之谦(摇头)不只是这个。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隔音效果极佳的玻璃窗前,看着里面崭新的设备。
薛之谦谢谢你,让我还有机会,在这里做出我想要的音乐。
他的背影在空旷的录音棚里显得有些孤单,又充满了力量。林薇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心里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她想起另一个时空里,他独自挣扎,为了音乐梦想付出的远超常人想象的代价。
林薇(轻声)这是你应得的。
就在这时,窗外,毫无征兆地,飘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起初只是细碎的、零星的雪沫,很快,雪花变得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如同洁白的羽毛,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静谧地洒落,覆盖了园区的草坪、树木和道路。
薛之谦转过头,看向窗外,眼睛一亮。
薛之谦下雪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窗边,几乎把脸贴在了玻璃上,看着外面越来越密的雪势。
薛之谦初雪啊……
林薇微微出神,初雪……她想起另一个时空,某个被风雪覆盖的、带着绝望和终结意味的日子。
手腕上那根编织精巧的红绳似乎隐隐发烫,那是她从那个“代价”中归来后,唯一带回来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一个无声的警示,也是她与过去唯一的、隐秘的连接。
林薇嗯,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
薛之谦忽然转身,眼神灼灼地看着林薇。
薛之谦我们写首歌吧。
林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之谦就现在,写首歌。
薛之谦写给初雪,写给……新的开始。
他的创作欲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强烈。
薛之谦去我那边,有吉他。
他说完,也不等林薇回应,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他的手心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薛之谦所谓的“那边”,是他在园区附近临时租住的一个公寓,方便他随时过来盯装修和泡录音棚。
公寓很大,但陈设简单,最显眼的就是客厅里散落的乐谱、几把吉他和一台电子键盘。
进了门,薛之谦径直走到沙发边,拿起他那把最常用的木吉他,盘腿坐在了地毯上。窗外,雪依旧在下,室内暖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氛围。
薛之谦(拨弄了一下琴弦)你有什么想法?
林薇(有些无奈)写歌是你的领域。
薛之谦不管,灵感是两个人的。
薛之谦已经开始即兴地弹奏起一些零散的、优美的旋律片段。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目光时而专注在指板上,时而飘向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
薛之谦(一边弹,一边低声哼唱)嗯……雪落下……声音很轻……像不像……遗忘……
他尝试着组织歌词,但似乎不太满意,摇了摇头。
薛之谦不行,太俗了。
林薇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在创作时那种完全沉浸、心无旁骛的样子。窗外的雪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平时偶尔会流露出的锋利线条。
这一刻,他不再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歌手,也不是面对媒体时妙语连珠的段子手,只是一个纯粹的热爱音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