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带着赵清词，穿过明月湾边零星散落的路灯，最终停在一处被香樟树环绕的公园。
夜色将这里裹得格外安静，只有晚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远处街道隐约的喧嚣。
赵清词看着眼前空旷的草地，眉梢满是疑惑。
“大晚上把我从家里拽出来，就为了逛公园？你这几天是不是作业写傻了？”
池澈没反驳，只是抬腕看了眼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正稳稳停在 23 点 59 分，秒针在黑暗里泛着微弱的银光，一圈圈向着零点靠近。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表带，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刚刚好。”
“什么刚……”
赵清词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 “咻” 的一声锐响划破夜空。他下意识抬头，就见一朵金红色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细碎的光点像星星落下来，映得他瞳孔里满是光亮。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烟花接连升空，蓝的、粉的、紫的，在墨色天幕上织成一片绚烂的花火，连带着周围的香樟树都被染上了温柔的光晕。
赵清词看得有些发怔，直到耳尖传来池澈的笑声，才回过神来。他揉了揉发烫的耳尖，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语气却软了下来。
“你费这么大劲把我骗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啊？”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的烟花，又补充了一句。
“这种浪漫的玩意儿，女孩子才喜欢。”
池澈没戳破他眼底藏不住的欢喜，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身边。烟花的光落在池澈脸上，能清晰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他侧过头，看着赵清词专注的侧脸，声音裹在烟花的轰鸣声里，却格外清晰。
“赵清词，新年快乐。”
池澈能知道这里会有烟花会，是通过陆鸣这小子知道的。当池澈听见这个消息时，第一个念头却是 “要带赵清词来”。
赵清词听见 “新年快乐” 四个字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过身，与池澈面对面站着，烟花的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抬手拍了拍池澈的肩膀，语气轻快。
“新年快乐，池澈。”
两人并肩在草地上坐下，没人再说话，只是仰着头看烟花。直到最后一朵烟花落下，天幕重新恢复平静，池澈才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赵清词还望着天空，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绚烂，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池澈喉结动了动，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赵清词，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赵清词的动作顿住了。他当然知道池澈的意思，他们俩的成绩相差不大，考去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大学，并不是难事。
可他偏偏想逗逗池澈，于是故意皱起眉，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啊？为什么要考同一所大学？咱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每天都能在学校见。”
池澈显然不喜欢他这副装傻的模样。他眼神沉了沉，突然伸手扣住赵清词的后脑勺，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人拉近。下一秒，温热的唇覆了上来，带着点不爽的意味霸道无比。
赵清词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池澈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下唇，他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手指紧紧攥住了池澈的衣角。
这个吻不算长，却足够让两人的心跳都乱了节奏。
池澈松开手时，能看见赵清词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眼神都不敢直视他。池澈轻轻喘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上大学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这次，赵清词没有再装傻，也没有闪躲。他垂着眼，盯着池澈交握的指尖，过了几秒，才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笑意里多了几分郑重。他迎着池澈期待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嗯。”
晚风又吹过草地，远处的街道传来零星的欢呼声，大概是有人在庆祝新年。
两人并肩坐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烟花散尽后，依旧滚烫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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