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榜单在校园里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一次，一直并驾齐驱的 “双黄蛋” 格局被打破，赵清词以一分的微弱优势，首次将年级第一的位置收入囊中，而一向稳坐榜首的池澈，则遗憾地落在了第二。即便如此，两人的总分依旧远超第三名，遥遥领先的差距，让这份 “竞争” 更像是两人之间独有的较量。
得知结果的那一刻，赵清词没有太多喜悦，反而第一时间约了池澈去校园天台。当他推开天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夕阳正将天际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池澈独自站在围栏边，白色校服的衣角被晚风轻轻掀起，额前的碎发随着风动微微拂动，侧脸在落日余晖里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连轮廓都显得格外清晰好看。
脚步声在空旷的天台上格外明显，池澈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赵清词。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晚霞，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淡淡开口。
“说吧，什么事？”
赵清词这次没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语气难得认真起来。
“那天我和张在教室里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这话让池澈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侧过身，漆黑的眼眸直直看向赵清词，那目光太过专注，像是能看透人心，赵清词被他看得一愣，连呼吸都下意识顿了半拍。他连忙移开视线，避开两人对视的目光，却还是继续开口。
“这次月考，你控分了。”
“这次的试卷本就不难，按你的水平，不出意外肯定是满分。可最后成绩出来，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话音刚落，赵清词又抬眼看向池澈，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
“还有我母亲，远端集团给她安排了摊位，这些事，我想应该都是你做的吧？”
面对赵清词一连串的追问，池澈既没点头承认，也没摇头否认，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还要把这戏演到什么时候。
从最初借着因为成绩害怕被针对的由头刻意凑近讨好，到前些天故意在同学面前散播自己的 “恶霸人设”，再到把 “他家境困难却坚韧懂事” 的戏码演得滴水不漏，引自己主动关注 ，如今都到了摊牌的时刻，这小子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倒真让池澈觉得有些趣味。
被池澈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久了，赵清词心里莫名发毛，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池澈闻言勾了勾唇角，一抹浅淡的笑意稍纵即逝，他双手插进校服裤兜，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淡。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罢，池澈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赵清词急促的声音。
“哎，池澈！”
池澈脚步一顿，还没等他回头，赵清词就快步追了上来，站定在他面前时，脸上没了方才的局促，只剩一脸郑重。他仰头看着池澈，眼神亮得惊人。
“谢谢你。”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又轻声问道：
“我们以后…… 能当朋友么？”
说完，赵清词毫不犹豫地朝着池澈伸出了手，掌心朝上，眼睛里带着几分紧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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