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的门被 “砰” 地一声撞开，赵清词背着人踉跄着冲进来，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胸前的校服已被汗水浸透大半。
“校医！快！我同学脚崴了！”
校医连忙放下手里的血压仪，快步迎上来掀开床边的白床单。
“放这儿，轻点儿。”
赵清词应声俯身，直到将人稳稳搁在床垫上，才敢直起酸痛的腰。
床上的池澈微蹙着眉，右脚踝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红肿，像被蚊虫叮咬后肿起的包，只是范围更大些。
校医指尖轻轻按压在肿胀处，抬头观察池澈的神色。
“这里疼吗？能感觉到我按的位置吗？”
池澈喉结动了动，轻轻应了一声，随没痛呼出声，但眉头皱得更紧了，指节无意识地攥着床单，把布料捏出几道褶皱。
“池澈，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赵清词抹了把脸，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门外，白球鞋踩在走廊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很快就听不见了。
校医检查完池澈的膝盖和小腿，摘下听诊器卷成圈往脖子上一挂，嘴角带着点笑意。
“你这同学，对你倒是挺着急的。”
她转身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
“初步看是脚踝韧带拉伤，具体有没有骨裂得去医院拍个 CT 才知道。”
大约十分钟后，校医室的门又被推开，赵清词扶着门框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手里紧紧攥着个深色玻璃瓶。
他缓了半分钟才走到床边坐下，拧开瓶盖时，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立刻弥漫开来。
“这是我家祖传的药酒，专治跌打损伤的。”
赵清词用指尖蘸了点瓶里的深褐色液体，小心翼翼地往池澈的脚踝上抹，指腹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药液渗进皮肤。
“先给你涂上，等会儿去医院检查完。要是只是普通崴脚，天天抹这个，保准半个月就让你跟以前一样能跑能跳。”
池澈垂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祖传？这家伙从哪来的药酒？看他刚才火急火燎的样子，池澈忍不住问：
“你刚刚回家拿的？”
赵清词头也不抬地摇头，指尖在红肿处打圈按摩。
“不是，我妈在校门口摆摊呢，卖些炸串、冰粉之类的。”
他忽然笑了笑，眼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带着不好意思的意味。
“我以前打篮球总受伤，她就天天带着这药酒，我刚是跑出去跟她拿的。”
说话间，药酒已经涂得差不多了。
赵清词把瓶盖拧紧，刚要起身，门口就传来急促的呼喊：
“池澈！”
陆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赵清词起身将药酒瓶放在床头柜上。
“这瓶给你留下，我先走了。”
陆鸣和赵卿词擦肩而过时，狐疑地瞥了一眼，随即快步走到床边，鼻尖动了动，眉头立刻皱成个疙瘩。
“什么味儿啊这是？跟中药房似的。”
池澈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下巴微抬没接话，只是朝门口抬了抬下巴。
“别废话，送我去医院。”
在池澈撑着床沿想站起来，陆鸣赶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两人刚走两步，池澈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目光越过陆鸣落在床头柜上那瓶深色的药酒上。
几秒钟后，池澈挣开陆鸣的手，转身走回去拿起瓶子揣进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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