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寒正急着设法营救身陷险境的鹤言轩。
“除非什么？快告诉我！”他语气焦灼。
老奶奶却神秘一笑：“小伙子别急，我开口的事，总得有条件。”
顾北寒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面露窘迫：“我……我身上没带钱。”
“格局小了小伙子”老奶奶朗声笑起来。
顾北寒更显尴尬，追问：“那您想要什么？”
“咱们来谈个交易。”老奶奶说着挥了挥手，周遭空间骤然变幻。两人瞬间置身于一间密闭屋子，无数红线在半空交错缠绕，每根线上都系着小巧的铃铛。顾北寒不慎碰响一只，其余铃铛立刻跟着“叮叮叮”地连成一片。
“别乱碰！”老奶奶出声制止，“这些是命运的丝线，每一根都对应着一个人的命运。有的线缠在一起，就说明两人在彼此命途中密不可分。一旦乱了套，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
“您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顾北寒皱眉。
“我守着这些命运丝线已经很久了，守护它们是我的责任。”老奶奶望着漫天红线，“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顾北寒脸上：“现在要救你的朋友，有两个选择。一是你留下替我守着这里，我去救鹤言轩。我会恢复全部法力把他平安带出来，但你得永远留在这儿。”
顾北寒沉默着，指尖无意识收紧。
“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你的选择，也会常来看你。”老奶奶补充道。
“那……另一个选择呢？”顾北寒的声音有些发紧。
“另一个选择，是你接替我，成为命运之书的主人。”
“什么意思？”
“我们的相遇并非偶然。是命运丝线指引我找到你们，我看见了你们的未来——你们被困在梦境里，所以我才去梦里把你救了出来。这场磨难，本就是你们命里该有的历练。”老奶奶缓缓道，“借由此机会把命运之书转接给你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救了你，也解脱了我。”
顾北寒听得心头一震。
“命运之术不会出错，他选择了你做它的主人”老奶奶语气笃定。
顾北寒定了定神，问：“成为命运之书的主人，我要做什么？”
“很简单，书会自己告诉你该怎么做。”老奶奶解释道，“这个选择很划算，你能像从前一样自由出入，日子不会有太大变化，还能获得更强大的法术和神秘力量。这力量要是用得好，将来或许能救你朋友一命——毕竟他是命运的核心，解开他身上的秘密，不仅能护他周全，甚至能掌握命运的最高法则。”
顾北寒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会选哪条路？
而此刻，深陷深层梦境的鹤言轩
“鹤言轩，搭把手，我够不着。”顾北寒站在板凳上说。
“好……贴这个干嘛？”鹤言轩接过刷子。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顾北寒低头看他。
“怎么了嘛……”鹤言轩委屈地嘟起嘴。
“再过几天就是海绘节了，笨蛋。”顾北寒从板凳上跳下来，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
“啊？这么快？”鹤言轩愣住，“可我怎么觉得现在还是春天……”
“是你记错了。”顾北寒转身往屋走，“快进来吃饭。”
“是我记错了吗……”鹤言轩望着院里飘落的枯叶，天气明明透着寒意，他小声嘀咕着，还是跟着进了屋。
屋里两人围坐吃饭时，院门外悄然立着一道身影。
“不错，这小家伙已经开始忘遗忘了。”梦黎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手持小圆扇，双眸异色分明，长发如瀑般垂落，脚步轻缓地走进院子。
“就是太慢了点。”她晃了晃扇子，“他忘得越多，意识就越容易迷失……不如给你们的感情添点料，让他彻底沉溺在这美梦里头，呵呵。”
“梦蝶扇，为那个顾北寒注入更强的情感能量。”她轻挥法器，一缕微光悄然飘向屋内。
屋里的顾北寒忽然一顿，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
……
“言轩，多吃点。”他夹了菜过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鹤言轩愣住，讷讷道：“好……你也吃。”他从没听过顾北寒这样叫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想叫一声“北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不习惯。
月光淌过窗棂，将小屋映得格外温馨。
第二天清晨，顾北寒轻轻推醒熟睡的鹤言轩：“醒醒，都日上三竿了，起来吃饭。”
“唔……”鹤言轩揉着眼睛坐起来，“知道了。”
“对了，言轩，你的病好点没？”
“好多了。”
“那正好，今天跟我去集市买几套衣服。”
“哦。”
路上，顾北寒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鹤言轩，忍不住问：“你穿这么厚干嘛？怕人看？”
“怕冷。”鹤言轩拉了拉围巾，把半张脸埋进去。
到了布庄，顾北寒拿起几套衣服：“言轩，你看这几套怎么样？布料摸着挺好。”
鹤言轩含糊应了声：“嗯……”
老板娘笑着搭话：“你们真有眼光，这是店里最好的料子。刚有对小夫妻买了两套，你们俩小夫妻也拿两套呗？”她显然没看清鹤言轩的样子，只当两人是一对。
顾北寒脸“腾”地红了，窘迫地低下头。鹤言轩更是红透了耳根，慌忙躲到他身后。
“买两套。”他催着顾北寒结账，声音都有点发紧。
“好……好。”顾北寒手忙脚乱地付了钱。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怀心事地走着。
到家后，顾北寒把新衣服递过去：“言轩，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鹤言轩换好衣服走出来，小声问：“北寒……好看吗？”
顾北寒望着他，喉结动了动，轻声说：“好看，特别好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