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沉率军南下。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一身玄甲,在晨光中英挺如松。他临行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陛下,臣不在时,您若敢乱跑——"
"朕知道,朕知道!"我赶紧打断他,"回来打屁股是吧?"
谢沉低笑,指尖在我腰间轻轻一捏:"陛下真聪明。"
我耳根一热,拍开他的手:"赶紧走!"
他翻身上马,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即扬鞭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大军消失在官道尽头,才蔫蔫地叹了口气。
——太傅不在,朕怎么办啊?
要不驾崩玩玩?
翌日早朝。
我瘫在龙椅上,嘴里含着一颗蜜饯,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吵成一团。
"陛下!南境军报,粮草调度需您定夺!"
"陛下!北狄使团三日后抵京,接待事宜——"
"陛下!科举在即,主考官人选——"
我:"……"
我缓缓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朕说一句……嗯对……朕驾崩了朕,退朝。"
满朝文武:"???"
我继续道:"没事别来烦朕,呃……有事也不行昂。"
众臣呆若木鸡。
我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李总管道:"去,把太傅引荐的那位……那个谁,叫来。"
李总管:"……陛下是说,太傅的门生,新任左丞相沈大人?"
"对对对,就他。"我摆摆手,"以后朝政都交给他,朕要专心养病。"
李总管:"……陛下,您没病啊?"
我瞪他:"朕说自己病了就是病了!"
李总管:"……是。"
于是,在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中,我愉快地宣布退朝,把一切工作都甩给了那位据说"能力出众、值得信任"的沈丞相。
至于我自己?
——当然是回寝宫吃糖睡觉啊!
太傅不在的第一天,我睡到日上三竿。
太傅不在的第二天,我让御膳房做了十种不同的甜糕,吃到撑。
太傅不在的第三天,我突发奇想,决定微服出宫,去京城最有名的糖铺买糖。
结果刚走到宫门口,就被沈丞相拦住了。
"陛下,"他面无表情地挡在我面前,"太傅临行前交代,您若敢出宫,臣可以……"
"可以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沈丞相微微一笑:"可以扣掉您下个月的糖例。"
我:"……"
我悲愤地转身回宫。
——谢沉!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混蛋!
夜深人静,我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谢沉在旁边批奏折的沙沙声,没有他偶尔抬头看我时的低笑,也没有他睡前非要塞给我的那颗糖……
我烦躁地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封信——是谢沉临行前偷偷塞给我的,说想他的时候才能看。
我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
“陛下若乖乖的,臣回来时,带南楚特产的蜜渍梅子。”
我:"……"
我咬牙切齿地把信揉成一团,又小心翼翼地展开抚平,塞回枕头底下。
——谁、谁稀罕他的梅子啊!
(但如果是双份的话……朕勉强考虑一下。)
第五日,沈丞相突然急匆匆求见。
"陛下,"他神色凝重,"刚收到密报,南楚派刺客潜入京城,目标很可能是您。"
我正啃着糖葫芦,闻言一愣:"刺客?"
沈丞相点头:"太傅早有预料,已安排暗卫加强戒备,但为保万全,请陛下近日不要离开寝宫。"
我撇撇嘴:"朕知道了。"
沈丞相退下后,我躺在软榻上发呆。
——谢沉这个老狐狸,连刺客都算到了,怎么不算算朕现在有多无聊?
正郁闷着,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我警觉地坐起身:"谁?"
无人应答。
我松了口气,正要躺回去,却见窗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
我好奇地捡起来,上面写着:
"子时三刻,御花园假山后,有要事相告。——知情人"
我眯起眼睛。
——这字迹,怎么有点像……楚玥?
我盯着那张纸条,内心挣扎。
理智告诉我,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但好奇心又驱使我想知道——楚玥为何去而复返?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
——去!
(大不了带上十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