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茯苓准时来到二号录音室。
薛之谦已经在那里了，正戴着耳机反复试听一段刚录完的人声。见到茯苓进来，他摘下一边耳机，朝她点了点头，表情是工作时的专注和平常。
薛之谦“来了？坐。”
薛之谦“听听这段，感觉人声和背景弦乐的融合度还有点问题，频段好像打架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和任何一位工作伙伴讨论问题。
茯苓努力将中午的不安压在心底，集中精力依言坐下，戴上另一副耳机。
高质量的监听设备瞬间将每一个音频细节放大。她凝神听了几遍，很快指出了问题所在。
茯苓“这里，弦乐群的中低频段铺得太满了，压住了人声的胸腔共鸣。”
茯苓“可以把250Hz到500Hz这个区间稍微拉下来一点，给人声让出空间。”
茯苓“还有，人声的齿音有点突出，可能在8KHz附近需要做一点点衰减。”
她边说边熟练地调出均衡器界面，拉了几个参数。只是微调，刚才还显得有些浑浊拥挤的段落瞬间变得清晰开阔起来，薛之谦的人声更加突出，情感层次也分明了许多。
薛之谦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看着她流畅的操作和精准的听感，由衷赞了一句。
薛之谦“对！就是这样！”
薛之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处理方式。”
他按照茯苓的建议调整了音轨，效果立竿见影。薛之谦忍不住赞叹：
薛之谦“茯苓，你这耳朵和技术，真该早点来团队。”
薛之谦“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茯苓“薛老师过奖了，只是经验而已。”
茯苓谦虚地笑笑，避开他探究的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波形图。
薛之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薛之谦“说起来，你对我那首《动物世界》的理解也很特别。”
薛之谦“大部分人都关注它的旋律，但你上次提到的歌词中的隐喻，很少有人注意到。”
茯苓心里一紧——她以“零”的身份写过类似的乐评内容，她勉强笑了笑。
茯苓“可能因为我也是创作者，习惯关注这些细节。”
薛之谦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录音室的门被敲响了。周慕深走了进来，表情比上午更加严肃。
周慕深“阿谦，有点事需要处理。”
周慕深说着，瞥了茯苓一眼。
周慕深“茯苓，你也先休息一下吧。”
茯苓知趣地起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周慕深压低声音对薛之谦说：
周慕深“网上有些关于茯苓的传言，我觉得需要重视...”
门完全闭合，截断了后面的对话。茯苓的心沉了下去。
回到工位，茯苓犹豫再三，还是登上了微博小号。她惊讶地发现，#薛之谦新助理#这个话题居然已经有了不少讨论度。
一个名叫“娱乐圈内幕揭秘”的账号发布了一篇长文，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明显指向她。
龙套“某顶流歌手团队新来的女助理，背景不简单哦～听说不是正常招聘进去的，而是通过特殊关系塞进来的。刚进团队就各种表现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歌手的注意...啧啧，这年头想做顶流嫂子的姑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篇文章下面已经有几百条评论，大多是对这位“心机助理”的嘲讽和批评，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她到底是通过什么“特殊关系”进入团队的。
更让茯苓心惊的是，她已经看到有几个账号在试图人肉搜索她的信息，询问她的毕业院校、前工作单位，甚至家庭背景。
龙套“有人知道这个助理长什么样吗？好奇是什么天仙模样能让顶流都注意她。”
龙套“同求照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这么有心机。”
茯苓的手心冒出冷汗。她最害怕的事情正在发生——私人生活被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甚至可能牵连出她就是“零”的事实。
下班时，茯苓特意绕到地下停车场，避免从前门离开。果然，公司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粉丝和媒体记者，虽然人数不多，但明显是在等待什么。
她压低帽檐，快步走向地铁站，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机震动，是夏小冉发来的消息。
夏小冉“看群了吗？”
夏小冉“有人贴了张模糊的侧面照，说是偷拍到的谦谦助理...还好不太清晰。你最近出门小心点。”
茯苓深吸一口气，回复道：
#茯苓“知道了，谢谢你帮我掩护。”
夏小冉“客气什么！我是谁啊，你的头号战友！”
夏小冉回复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夏小冉“清者自清，等谦谦新专辑大获成功，这些人就知道自己多狭隘了！”
话虽如此，茯苓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浓。她想起周慕深严肃的表情，薛之谦若有所思的目光……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茯苓随着人流走出车厢。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薛之谦发来的微信。
薛之谦“明天的会议提前到九点，别忘了。”
很平常的工作消息，但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
薛之谦“别在意网上那些无聊的话。”
茯苓愣在原地，看着这句话反复读了好几遍。他知道了吗？他怎么看？他相信那些传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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