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眼角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忙不迭引着他们去办手续。我望着办公室里三人的身影,心头涌起的并非对新生活的期待,而是像被雨水打湿的棉絮般沉甸甸的离愁。
当我在表格上按下手印时,走廊里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那些朝夕相处的孩子们仿佛感知到离别,小小的手掌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院长站在逆光处擦拭眼镜,她斑白的鬓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这位总是唠叨着“鸡蛋要趁热吃”的老人,此刻把万千不舍都藏进了眼角的湿润里。
院长“来,叫爸爸妈妈。”
院长的声音比平时轻柔。我仰头与那个男人对视,用孩童特有的软糯声调唤道:“爸爸。”
男人的手掌立刻温暖地包裹住我的小手。
而当我转向那个女人时,分明看见她嘴角完美的微笑弧度下,闪过一丝毒蛇吐信般的冷意。
引擎发动时,我最后望了一眼爬满藤蔓的院墙。男人为我系安全带的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而副驾驶飘来的香水味里,女人正对着化妆镜反复抿匀唇膏。
在车轮碾过叶片的沙沙声中,福来孤儿院的铁门渐渐缩成视野里一个小小的黑点。
我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我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宽敞的卧房,深色系的家具在白墙的衬托下显得稳重而安静。
“爸爸?妈妈?”我试探着喊了一声,但无人回应。
我下了床,开始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家。
这个卧室很大,除了睡眠区,还有独立的衣帽间和卫浴。窗外是一个小阳台,几盆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走出主卧,旁边是一个健身房。
落地镜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映照出对面的大落地窗,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通透。
各式健身器械整齐地排列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穿过健身房,走廊尽头是一个开放式的杂物间——虽然叫“杂物间”,但面积几乎和我在孤儿院的房间一样大。

杂物间对面是书房,里面有一张简洁的书桌和两个塞满书的书架。
书房有两扇窗,一扇正对着对面主卧的窗户,透过这扇窗户往下看,可以俯瞰一楼。

另一扇则对着外面的小阳台,以便阳光进入书房。
书房里有一扇通往阳台的门,阳台种满花草,摆放着小桌椅和茶具,站在这儿可以和主卧的阳台遥遥相望。

在二楼没找到我的房间,我决定下楼看看。
客厅很宽敞,但家具不多。入户门正对着沙发——那是一套古典风格的棕色皮质沙发,沉稳而厚重。
沙发对面是一台大电视,电视旁边有一条小走道。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沙发扶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沙发后面是一张木质餐桌,配着四把椅子,看起来是家人用餐的地方。
在电视的右侧,隔着那条走道,有一个咖啡角,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精致的杯具。

咖啡角对面是厨房,厨房对着楼上的杂物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