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医院中一个男子正在等待着叫号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陈有铭鼻腔发疼,他蜷缩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上,打着石膏的腿不自然地悬空,纱布下的伤口仍隐隐作痛。
他脑海里反复盘算着待会儿录口供的说辞——只要咬死"误认流浪猫",再把家里那几只脏兮兮但是个个肥呼呼的野猫拉出来当证据,警察总不能凭空抓人。
陈有铭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却想起住院部禁止吸烟的规定,在加上医生说的抽烟手脚可能好不了的警告烦躁地把烟捏得粉碎。
泛黄的烟丝从指缝漏下,他想起小时候偷摸去网吧的午后。那个时候网吧往往充满了咽味。
而那时他总把早餐钱攥得发烫,在游戏厅门口徘徊到上课铃响,肚子饿得发疼也要把硬币砸进游戏机。
护士陈有铭!
护士的喊声惊得他浑身一颤。
记忆翻涌间。他想起来了小学时候,他曾为了五块钱游戏币,把低年级学生堵在厕所;初中偷便利店的巧克力被抓现行,父亲的皮带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可第二天他又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别人的书包。
父母后来去南方打工,奶奶的老花镜永远架在鼻尖,念叨着“长大了就懂事了”,任由他在街上游荡成了习惯。
扫地的工作是三叔托了关系又是送礼又是请吃饭才找到的。
凌晨四点的街道空荡荡的,他握着扫帚看霓虹灯熄灭,看早班公交车碾过积水,工作服被汗水浸透又风干,换来的钱还不够充游戏账号,只能勉强维持日常生活。
有一天在网吧弹出的新闻弹窗——"流浪猫报恩成精,月赠养父母十万",配图里西装革履的猫耳青年举杯微笑,让他喉咙发紧,嫉妒极了。
陈有铭说不定我也能...
他盯着手机屏保上自己的游戏角色,把烟头狠狠按进键盘缝隙。第二天,他就开始在垃圾桶翻找猫粮,在巷子里追逐流浪猫。
那些脏兮兮的小畜生见了他就跑,爪痕布满他的手臂,可他越挫越勇,像极了当年在游戏里刷BOSS的执着。
于是陈有铭就陆陆续续带了2,3,4。。。。只流浪猫回家里养,但是养了2年多了后发现没有变化,反而而且钱花了不少钱。
不过他也不信邪,把感觉不行的猫,拿去做血猫换钱继续养。
这样子的生活就在那一天变了
路边的野排挡上他正吃着烧烤,陈有铭攥着廉价啤酒瓶,听邻桌醉汉拍着桌子吹牛:"南春国黑市上个月出了个极品猫耳娘,卖了八十万!"
原本每个月最开心的工作到账短信都暗淡无光了起来
不过工作还是要继续
之后凌晨四点的街道飘着细雨,陈有铭握着扫帚的手还残留着酒气。
环卫局的检查车突然出现时,他正对着路灯杆撒尿,(因为喝酒加上印象市容)扣掉的300块奖金像根刺扎进心里。
又在清晨撞到一个女白领,女白领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香水味里混着刻薄
路人臭扫地的,眼睛长头顶上了
当陈有铭踉跄着推开家门,酒瓶与墙面碰撞出尖锐声响。夕阳透过破窗帘在墙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他盯着还了垫付后存折上不足四位数的余额,喝下一瓶啤酒。
下午两点,他带着宿醉的头痛晃进公园,打算散散心。
毒辣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而在老槐树下,那个一身白色毛秃了块的小猫耳婴儿正挥舞着肉乎乎的爪子,绒毛上还沾着奶渍,四周空无一人。
想起了前几天,野排档的事。他犹豫了一会就偷偷抱走了离开了小公园。
他躲在小巷子里,远处广场舞的音乐声混着夜市烧烤摊的油烟飘来,熏得他眼睛发疼。
怀中襁褓里小猫耳婴儿发出微弱的呜咽,粉嫩的肉垫无意识地抓着他洗得发白的T恤。
三天前在野排档的场景突然闪回。油腻的塑料棚下,几瓶廉价啤酒下肚,邻桌醉汉的话如毒蛇钻进他耳朵:"南春黑市...猫耳娘...八十万..."此刻他盯着婴儿毛茸茸的耳朵,喉结上下滚动。
如果有了这一笔钱自己就不用在去做那个倒霉的工作了。
路人抓人贩子啊?!
怒吼声撕破黄昏的宁静。 陈有铭转身就跑,婴儿的哭声与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拐角处,他被一记飞踹重重踹倒在地,怀中的襁褓也被猛地夺走。
拳头、脚踢如雨点般落下,他蜷缩着护住头部,鼻腔里充满血腥味和自己身上的酒气。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有铭瘫坐在满是碎石的地上。
陈有铭我真不知道是孩子...就看着像被遗弃的病猫...
陈有铭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陈有铭孩子父亲赤红着眼冲过来,被警察死死拦住,脖颈青筋暴起
放生人老子要宰了你!你个hd
。。。。。。。。。。
陈有铭被消毒水味抢直咳嗽。他躺在硬邦邦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石膏绷带下的右腿隐隐作痛。
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刚才律师在电话里说,只要咬死"误认",说不定能从社区和孩子家长那里拿到一笔赔偿金。他摸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已经开始浏览新款游戏键盘。
第二天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发昏。陈有铭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懊悔的样子
陈有铭那天心情不好,喝了点酒...我家的猫上个月刚死,看到它孤零零的,就..
他顿了顿,抬眼观察警察的表情
陈有铭而且我又不是兽人。。。又闻不出兽人和动物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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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喜欢的话就点点赞谢谢了以后角色多起来应该就不会都是旁白了把。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