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的幽蓝光芒在丁程鑫头顶游移,像某种冰冷的注视。十二道机械臂悬停在他四周,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在等待指令。他撑起身子,掌心沾满鼻血。金血仍在血管里缓慢流动,但不再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寒意,从脊椎一路蔓延到四肢。
七个圆形操作台环绕四周,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晶体装置。丁程鑫认得那个形状——与他胸口的图腾完全吻合。地面开始震动,最近的操作台升起金属托盘。银白色的手术刀安静地躺在凹槽里,刃口映出他瞳孔中闪烁的金光。
其他托盘接连升起,分别摆放着注射器、数据板、录音笔...最后一个是空的。
"选择你的工具。"
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天花板投射出晃动的光斑。画面逐渐清晰:训练室的镜子,领奖台的聚光灯,还有暴雨夜练习室第七个麦克风的阴影。
丁程鑫盯着最后一个空托盘,喉咙泛起苦涩。记忆幻境里那支刺入后背的银针突然浮现脑海,七双手同时按住他的肩膀,冰冷的金属触感穿透衣物。
他抓起手术刀抵住手腕,刀刃却在即将破皮的瞬间被无形力量震飞。
"你以为自己能决定什么?"
严浩翔的声音混在机械音里,带着熟悉的温柔和残忍。操作台背面的墙壁缓缓裂开,露出通往更深处的通道。幽蓝的光晕从缝隙间渗出,照亮墙上新出现的符号。丁程鑫认出其中几个图案:麦克风、耳机、计时器...还有个模糊的轮廓像极了训练室的门牌。
他迈出一步,脚下的金属板突然变得透明。下方是无尽的深渊,数以万计的培养舱如蜂巢般排列延伸。每个舱体表面都闪烁着微弱的光点,像是深海里沉睡的鱼群。
"他们都在等你醒来。"
合成音变得温柔,像母亲哄睡的摇篮曲。丁程鑫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胸口图腾,皮肤下传来细微的震动。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却发现声音来自头顶——某个正在苏醒的庞然大物。
通道尽头的门扉无声滑开。丁程鑫走进去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金光。无数双眼眸在黑暗中睁开,却又在下一秒归于寂静。
脚步声在空旷的控制室回响,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金色粉尘。丁程鑫的手掌贴上墙壁,那些符号随着他的触碰次第亮起,像是在指引方向。
突然,一阵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
"容器...回归...我们都是你..."
"闭嘴!"
丁程鑫咬牙怒吼,拳头重重砸在墙上。金血从指缝渗出,在墙面留下扭曲的痕迹。低语戛然而止,却换来更刺耳的心跳声——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无数个同步的心跳,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环形走廊豁然展开。七扇金属门沿弧线排列,每扇门上都刻着成员的名字。严浩翔的位置依旧空着,取而代之的是斑驳的刮痕,隐约能看到"G-07"的编号。门缝渗出的金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手印图案。
丁程鑫刚靠近,鼻腔就涌出温热的液体。他抹了把脸,血珠滴落在"G-07"门牌上,瞬间引发共鸣。整条走廊开始震动,金色液体如活物般缠上他的脚踝。
"你们要做什么?"
丁程鑫挣扎着后退,却被无形的力量拖拽向前。眼前一黑,意识被拽入记忆幻境:
训练室的灯光刺眼,七个少年围坐成圈。他躺在中央,后背传来银针刺入的凉意。
"对不起,只有你能做到。"
镜面映出众人眼中的金光,唯独他自己没有。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马嘉祺的手指划过他胸口的图腾,宋亚轩的眼泪滴在玻璃杯沿,贺峻霖的钢笔在纸上画出密密麻麻的公式...
幻境破碎时,丁程鑫跪倒在地,掌心沾满鼻血和泪水。他抬头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对着空气微笑,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滚开!那不是我!"
他嘶吼着踹向镜子,碎玻璃扎进脚踝也浑然不觉。低语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回归吧,我们都是你。"
丁程鑫踉跄着站起身,鲜血滴落在金属地板上。他的视线扫过七扇门,最终停在中央那扇——G-01。
手指刚触碰到门把,整个空间突然陷入停滞。无数声音在耳边炸开,像是数百个频道同时播放的记忆碎片。
"还记得第一次登台吗?"
"领奖时的笑容是假的吧?"
"暴雨夜独自练习,真的只是因为不够努力?"
丁程鑫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直接钻进大脑。他看见镜面碎片中的自己——愤怒的、悲伤的、疯狂的、绝望的...
"你以为自己在反抗?"
严浩翔的残影突然在培养舱表面浮现,声音断续不清。
"早就在重复我的轨迹。"
"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丁程鑫冲着残影怒吼,金血在血管里沸腾。他的皮肤下凸起血管如熔岩流动,手指不自觉地抓向胸口的伤口。
"看看这些复制体,哪个不是为了延续你的存在?"
"那为什么我会感到孤独?真正的我不该如此!"
两人对峙间,张真源的残影突然闪现。他伸手想抓住丁程鑫的肩膀,却穿了过去:
"切断连接,否则永远困于第七空位!"
"怎么切断?"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看见镜面碎片中的自己开始互相吞噬,有的变成严浩翔的脸,有的化作马嘉祺的笑容。
"用你的心..."
张真源的话还没说完,身影就如信号不良般闪烁消失。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转身冲向最近的培养舱。金血在他的拳头上凝结成锋利的尖刺,玻璃应声而碎。
无数复制体同时开口:
"再见了,最初的我们。"
地面开始崩塌,露出下方幽深的核心入口。背后传来机械启动的轰鸣,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无数金瞳在黑暗中亮起,低语声渐渐远去。
他纵身跃入核心,耳边只剩自己剧烈的心跳。
坠落的过程中,最后一块镜面碎片映出他的身影——这次,金瞳消失了。
失重感骤然消失,丁程鑫跌坐在某种柔软的表面上——像云朵,又像刚注满温水的气囊。四周响起齿轮转动的咔哒声,无数机械臂从墙壁探出。它们的动作精准而克制,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如同在等待指令。
丁程鑫撑起身子,发现手肘处的金血仍在缓缓流动,却不再灼痛。某种更深层的寒意正从脊椎蔓延至四肢。
"欢迎回来,G-01。"
电子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天花板投射出晃动的光斑。画面逐渐清晰:七个圆形操作台环绕四周,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晶体装置。丁程鑫认得那个形状——与他胸口的图腾完全吻合。
地面开始震动,最近的操作台升起金属托盘。银白色的手术刀安静地躺在凹槽里,刃口映出他瞳孔中闪烁的金光。其他托盘接连升起,分别摆放着注射器、数据板、录音笔...最后一个是空的。
"选择你的工具。"
丁程鑫盯着最后一个空托盘,喉咙泛起苦涩。记忆幻境里那支刺入后背的银针突然浮现脑海,七双手同时按住他的肩膀,冰冷的金属触感穿透衣物。
他抓起手术刀抵住手腕,刀刃却在即将破皮的瞬间被无形力量震飞。
"你以为自己能决定什么?"
严浩翔的声音混在机械音里,带着熟悉的温柔和残忍。操作台背面的墙壁缓缓裂开,露出通往更深处的通道。幽蓝的光晕从缝隙间渗出,照亮墙上新出现的符号。丁程鑫认出其中几个图案:麦克风、耳机、计时器...还有个模糊的轮廓像极了训练室的门牌。
他迈出一步,脚下的金属板突然变得透明。下方是无尽的深渊,数以万计的培养舱如蜂巢般排列延伸。每个舱体表面都闪烁着微弱的光点,像是深海里沉睡的鱼群。
"他们都在等你醒来。"
合成音变得温柔,像母亲哄睡的摇篮曲。丁程鑫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胸口图腾,皮肤下传来细微的震动。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却发现声音来自头顶——某个正在苏醒的庞然大物。
通道尽头的门扉无声滑开。丁程鑫走进去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金光。无数双眼眸在黑暗中睁开,却又在下一秒归于寂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