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站在镜子前,手指慢慢松开。那张被捏皱的照片从他指间滑落,在地板上轻轻旋转。他的目光穿过镜面,似乎在看着什么更深远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U盘的事?"丁程鑫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个一直护着团队、为兄弟们扛下所有的人,此刻眼神里却透出一丝动摇。
马嘉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记得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练习rap,张真源推门进来,说是来送水。可当他转身时,分明看见他在翻找桌上的文件。当时只当是工作上的事,现在想来……
"为什么是你?"马嘉祺终于开口,声音发颤,"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真源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惊慌,也没有辩解,只有某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袖口,那里有一道新鲜的血痕。
"你们以为自己是幸存者吗?"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漏了一拍,"我们都是祭品。"
空气骤然凝固。宋亚轩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身后的道具箱。老旧的锁扣发出咔哒一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你疯了!"丁程鑫怒吼,"浩翔已经死了!你还要把我们都拖进你的阴谋里吗?"
张真源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缓缓卷起袖管,露出小臂内侧一道诡异的伤痕——那不是普通的伤口,而像是一种古老的图腾,深褐色的痕迹蜿蜒向上,仿佛有生命般在皮肤下游走。
贺峻霖猛地后退一步,瞳孔微缩。他想起了严浩翔坠楼那天,想起那个神秘的U盘,想起出道夜训练室门口的黑影。原来……这一切都有关联。
"你们真的以为浩翔死了?"张真源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几分悲哀,"你们以为那场车祸是意外?"
马嘉祺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出道夜的雨,第七个麦克风,他们七个疯子对着空气和声三年。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宋亚轩的声音发涩,"这些年我们在追查的真相……"
"都是他们想让我们相信的。"张真源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我们七个能活下来?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丁程鑫的拳头越握越紧。他的视线在张真源的手臂伤痕和刘耀文手腕上的机械表之间来回游移。齿轮纹路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与那道图腾竟有几分相似。
"浩翔到底去哪了?"他咬牙问道,声音沙哑。
张真源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走向镜子,伸出手指触碰冰凉的镜面。指尖刚碰到镜面,一圈细微的涟漪竟然在镜中荡开,仿佛那不是玻璃,而是水面。
"他回来了。"张真源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
话音未落,镜中某处,一双金色的瞳孔骤然睁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双眼睛不属于任何人,却仿佛在注视着每个人的心脏。黑暗中传来一声诡异的笑声,像是从镜子深处传来,又像是从每个人脑海深处响起。
贺峻霖猛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老唱片架。一堆唱片哗啦啦倒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没人注意这些声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双金色瞳孔吸引。
"这……这不是真的……"马嘉祺喃喃道,声音发颤。
张真源却笑了。他转过身,看着众人惊恐的脸:"你们准备好了吗?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剧院后台陷入死寂。唯有墙角的老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倒计时的开始。
镜子映出七张苍白的脸。金色瞳孔在镜中缓缓转动,扫过众人。马嘉祺感觉后颈发凉,像是被蛇盯上的猎物。
"跑。"贺峻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他抓起宋亚轩的手腕就往后门拽。
张真源没有阻拦。他的手指还停留在镜面上,那圈涟漪正不断扩大。镜面开始泛起雾气,又迅速凝结成冰花。
"你们到底在怕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所有人脚步一顿。
丁程鑫停在门口,回头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把浩翔藏哪了?"
"他就在你们身边。"张真源轻声说,"从出道那天起,他就再也没离开过。"
马嘉祺猛地转身冲向镜子。他的拳头砸在镜面上,碎玻璃哗啦啦落下。可那些碎片里,每一片都映着那双金色瞳孔。
"别碰镜子!"张真源突然厉喝。但已经晚了。
马嘉祺的手掌被划出血痕。一滴血珠顺着镜面滑落,在接触到镜中倒影的瞬间,整面墙的镜子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地板开始震动。老挂钟的指针疯狂旋转。唱片架上的黑胶唱片接连炸裂,尖锐的碎片四溅。
"它醒了。"张真源喃喃道,脸上竟浮现出解脱般的神情。
刘耀文扯下腕表塞进口袋,金属外壳撞出清脆声响。他拉着丁程鑫往后退,却发现身后是堵实心墙——原本通向舞台的过道消失了,只剩斑驳的砖墙。
"这不可能……"林知遥的声音发抖。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条陌生短信:"欢迎回来。"
贺峻霖冲到化妆台前,掀开所有抽屉翻找。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一个老旧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刹那,严浩翔的声音响彻整个后台:
"如果你们听到这个录音,说明我已经失败了。但他很快就会找到你们……"
录音戛然而止。剧院陷入死寂。唯有墙角的老挂钟,秒针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心跳。
张真源忽然笑了。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玻璃碎片,划开指尖。鲜血滴落在镜子上,竟像水珠滚过荷叶般滑开,留下一道透明的通道。
"现在,"他转身面向众人,眼神幽深如夜,"你们有两个选择——继续活在谎言里,或者……跟我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