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阴冷的风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丁程鑫背上的贺峻霖轻轻咳嗽了一声，血丝从嘴角滑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暗红。马嘉祺和宋亚轩站在门口两侧，手里的红绳和玻璃碎片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
“负一楼……”宋亚轩低声念着，眉头皱得死紧，“咱们练习生宿舍哪来的负一楼？”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训练室下面那层？”马嘉祺眯起眼睛，盯着前方黑漆漆的走廊。那里没有灯光，只有几盏应急灯忽闪着，像快要熄灭的萤火虫。
丁程鑫把贺峻霖轻轻放下，蹲下身检查他手腕上的伤口。血还在渗，但流得比刚才慢了。“你还能走吗？”他低声问。
贺峻霖点点头，声音虚弱：“能……我画完那个符，已经耗了不少……但还能撑住。”
“好。”丁程鑫站起身，目光扫过三人，“谁带手机？”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往前走了。”马嘉祺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走进走廊。
宋亚轩跟上，手里紧握着那块玻璃片。丁程鑫扶着贺峻霖走在最后，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
走廊两边是灰白色的墙壁，上面布满了水渍和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臭味。地板湿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面上，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马嘉祺突然停住，抬手拦住后面的三人。
“怎么了？”宋亚轩压低声音问。
“前面……有人。”马嘉祺指向走廊尽头。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拐角处。那人穿着干净的白色练习生制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低头看着地面。
“严浩翔……”丁程鑫喃喃道。
四人对视一眼，全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不可能……”贺峻霖声音颤抖，“他已经……”
“我知道。”丁程鑫打断他，眼神坚定，“但我们必须过去看看。”
四人缓缓向前，脚步放得更轻。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他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虎牙。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是谁？”马嘉祺警惕地问道，红绳在他手中紧绷。
“我就是我。”那人笑着，眼神温柔，“你们不是一直想见我吗？”
“你到底是谁？”宋亚轩握紧玻璃片，语气里带着怒意，“严浩翔早就……”
“死了？”那人接过话头，笑意不减，“是啊，我确实死了。可我一直在看着你们。”
贺峻霖脸色一变，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丁程鑫赶紧扶住他。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见你？”丁程鑫盯着那人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因为……你们心里一直有我。”那人轻声说，“哪怕你们嘴上不说，可你们每一个人都没放下过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们……”马嘉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们还记得出道那天吗？”那人缓缓走近，“记得那个雨夜，记得我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吗？”
“记得。”丁程鑫咬牙，“我记得你说‘别哭’，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可你们哭了。”那人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你们对着空气唱歌，对着空气跳舞，假装我还活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自己吗？”
“我们……”马嘉祺喉咙哽住，眼眶有些发红。
“你们以为只要不承认我的死亡，我就不会真的离开。”那人叹了口气，“可你们错了。我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那你现在是谁？”宋亚轩厉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你们心里的执念。”那人微笑，“也是你们无法逃避的真相。”
话音刚落，整个走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天花板上的应急灯接连炸裂，碎玻璃像雨点一样洒落。墙壁开始龟裂，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跑！”丁程鑫大喊。
四人拔腿狂奔，身后传来那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无处不在。
“你们逃不掉的……”
走廊尽头的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刺眼的白光从门后涌出。丁程鑫来不及多想，拉着贺峻霖冲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四周是光滑的镜面墙，映出无数个他们的倒影。每个倒影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哭泣，有的大笑，有的呆滞。
“这是什么地方？”宋亚轩喘着气，环顾四周。
“你们终于来了。”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回头，看见那人正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欢迎来到你们的内心世界。”他缓缓说道，“这里藏着你们所有的秘密、恐惧、愧疚和……爱。”
“够了！”马嘉祺怒吼，“我们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是吗？”那人挑眉，“那你们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
话音落下，镜子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严浩翔倒在血泊中，马嘉祺跪在他身边，泪流满面；
丁程鑫抱着严浩翔的身体，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宋亚轩撕心裂肺地尖叫；
贺峻霖瘫坐在地上，双手沾满鲜血……
“这不是真的……”贺峻霖喃喃道，“这都是假的……”
“是吗？”那人轻声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敢看？”
四人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些画面。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为他报仇，其实你们只是想逃避现实。”那人走近一步，“你们害怕承认他的死亡，因为那样意味着你们必须接受失败，接受失去。”
“闭嘴！”丁程鑫怒吼，挥拳砸向最近的一面镜子。
镜子碎裂，无数碎片飞溅而出，却在空中凝固成诡异的形状，像一只只黑色的手，缓缓向他们逼近。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那人笑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可我，是你们永远都无法摆脱的一部分。”
四人被逼到角落，无路可退。
“怎么办？”宋亚轩低声问。
“不能认输。”马嘉祺咬牙，“我们还没找到真相。”
“真相？”那人嗤笑，“你们以为自己能找到真相？”
“我们当然能找到！”丁程鑫猛地抬头，眼神坚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弃严浩翔。”
“你们……”那人怔了一下，笑容逐渐消失，“你们真的……还想救他？”
“他是我们的兄弟。”马嘉祺轻声说，“我们永远都不会放弃他。”
那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如果……如果我说，他还有救呢？”
四人同时愣住。
“什么意思？”贺峻霖急切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很多事。”那人缓缓说道，“比如，刘耀文为什么要让你们解散；比如，张真源为什么会受伤；比如……严浩翔的真正死因。”
“你快说！”丁程鑫急切地催促。
“但前提是……”那人目光一沉，“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马嘉祺问。
“你们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那人缓缓说道，“只有真正接受了他的死亡，你们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才能打败幕后黑手。”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挣扎与痛苦。
“我们……愿意。”马嘉祺第一个开口。
“我愿意。”丁程鑫紧随其后。
“我也愿意。”宋亚轩咬牙。
贺峻霖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也愿意。”
那人微微一笑：“很好。那么，准备好迎接你们的命运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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