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吗?”池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深海里传来,每个字都裹着寒意,“像他们一样。”
吴所畏猛地想起姜小帅说的“结局不太好”,后背瞬间窜起一阵冷汗。他用力摇头,牙齿咬得下唇发疼:“不、不跑。”
池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金色竖瞳里映出吴所谓苍白的脸。
他突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吴所畏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吴所谓瑟缩了一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动弹不得。
“纯种人类,”池骋的指尖滑到吴所畏的锁骨处,停顿在动脉跳动的地方,“好香的味道。”
吴所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那只按在后颈的手渐渐收紧,力道大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池骋却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窗边。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背后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腰部以下的布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带着鳞片摩擦的细碎声响。
吴所畏盯着他的背影,心脏狂跳不止,直到池骋再次开口:
“睡。”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吴所谓不敢违抗,却怎么也闭不上眼。
他看着池骋就那样站在窗边,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方向。
后半夜,吴所畏是在半梦半醒间度过的。
他总觉得有冰凉的东西擦过脚踝,像蛇尾的尖梢,可每次惊醒,池骋都还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直到天快亮时,他终于抵不住疲惫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等他再次醒来,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玻璃上那个磷光符号还在微微发亮,像一只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
昨晚还以为自己要被吃干抹净了,吴所畏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的下半身,深呼一口气。
“还好……”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软。
窗外的天已经亮透了,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尘埃在光里翻滚,倒显得这房间有了点人气。
他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是个巨大的庭院,草木修剪得整齐,却透着种野性的蓬勃。
几株从未见过的黑色花卉正对着窗口,花瓣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像是某种食肉植物。
“咔哒”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姜小帅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白大褂上沾着点深色污渍,看到吴所谓站在窗边,挑了挑眉:“318号,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吴所谓转过身,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的托盘。
盘子里放着一杯颜色古怪的绿色液体,还有几片灰扑扑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食物。
“这是早餐,”姜小帅把托盘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放心,没毒,池骋先生吩咐过,要保证你的新鲜度。”
“新鲜度?”吴所谓皱紧眉,胃里一阵翻腾,“你们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