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一秒。
江浸月"虚弱"地靠在陈砚舟怀里,感受到少年剧烈的心跳透过单薄的校服衬衫传来。她刻意让呼吸变得急促,睫毛微微颤动,在灯光下投下脆弱的阴影。
"哥,你疯了吗?"陈砚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一手护着江浸月,一手举着手机,"我刚才全都录下来了。"
陈立言的眼神在弟弟和江浸月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她凌乱的衣领上。他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她在乎你?她只是在利用——"
"够了!"陈砚舟打断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江老师只是在帮我补习。"
江浸月适时地轻咳一声,手指轻轻拽住陈砚舟的袖口:"砚舟...别这样和你哥哥说话。"她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都是我的错..."
这个示弱的姿态立刻激起了少年更强烈的保护欲。陈砚舟的手臂收紧,将她护得更紧:"我们走。"
离开前,江浸月回头看了陈立言一眼。在陈砚舟看不见的角度,她红唇微启,舌尖缓缓舔过唇角,露出一个挑衅而胜券在握的笑容。
校园湖畔的长椅上,江浸月接过陈砚舟递来的热可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
"对不起..."少年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我哥他...一直这样。"
江浸月轻轻摇头,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不是你的错。"她停顿了一下,"只是...我可能不能再给你补习了。"
"为什么?"陈砚舟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你哥哥说得对..."她苦笑着拢了拢头发,"我们确实走得太近了。"
这个以退为进的策略立刻奏效。陈砚舟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我不会让他干涉我的生活。"少年的掌心滚烫,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我喜欢你,江老师。"
江浸月睁大眼睛,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月光下,她看到少年清澈的眼中盛满了真挚的情感——纯粹得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真是愚蠢的真心。
"砚舟..."她轻叹一声,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你知道我们..."
"我不在乎年龄,不在乎身份。"陈砚舟急切地打断她,"我只知道,从在医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他的话没能说完。江浸月突然倾身,用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封住了他的唇。这个吻轻得像羽毛,却在少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也是。"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陈立言将监控画面定格在那个吻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板,要处理掉录音吗?"秘书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陈立言的声音冷得像冰,"让她继续演。"
他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江浸月正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天真脆弱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胜券在握的冷笑。
"她以为自己在钓鱼。"陈立言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秘书不寒而栗,"却不知道,鱼线早就缠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按下遥控器,画面切换到三天前的监控——江浸月在图书馆角落,正往陈砚舟的水杯里倒入某种粉末。
"这是..."
"β受体阻滞剂。"陈立言平静地说,"用来诱发哮喘发作。她算准了时间,等着'恰好'出现在医院。"
秘书倒吸一口冷气:"那砚舟少爷他..."
"他没事。"陈立言关掉监控,"我早就换掉了那杯水。"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袖口,"现在,该去会会这位'江老师'了。"
江浸月推开公寓门时,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龙涎香——是陈立言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擅自闯入可是违法的,陈总。"她镇定地打开灯,果然看到陈立言正坐在她的沙发上。
"下毒呢?"陈立言头也不抬地把玩着一个小药瓶,"违法吗?"
江浸月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她藏在化妆包里的β受体阻滞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作镇定地放下包,"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陈立言终于抬起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报啊。"他拿出手机,"正好让警察查查,三年前江氏集团破产的真相。"
江浸月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陈立言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江明远的女儿,来找我复仇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砚舟扯进来。"
江浸月突然笑了,那笑容疯狂而美丽:"怎么?心疼你弟弟了?"她凑近他耳边,红唇轻启,"可惜啊...他已经爱上我了。"
陈立言的眼神骤然变暗。下一秒,他狠狠将她按在墙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剑拔弩张。
"游戏结束了,江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