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在铜灯里噼啪作响，我手腕上的图腾突突直跳。那件红光婚服像是活物般轻轻摆动，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陈年香灰味。
"这味道..."我下意识往后退，后腰撞上石台边沿。谢雨辰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捏着几张泛黄符纸。他每走一步，地砖缝隙就渗出暗红液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张起灵踹翻香炉冲进来时，我正盯着那些红液发愣。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药草苦涩。我突然想起断桥边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味道。那天他替我挡下血契反噬，胸口渗出的金血也是这么烫人。
"别碰他。"张起灵横刀站在我面前，刀尖垂地。我注意到他握刀的手在微微发抖，袖口有道新鲜的裂口，血珠正顺着虎口往下淌。
谢雨辰轻笑一声，手指一扬，四张符纸贴住我四肢穴位。每贴一张都传来类似母亲抚摸的触感，那种温暖又熟悉的感觉让我浑身发颤。图腾突然窜上心脏位置，我看见断桥边那些戴金镯的手臂在水里朝我招手。
"疼吗？"谢雨辰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抠进了掌心，血珠正顺着指缝滴落。地上朱砂绘制的归位阵突然亮起，那些蜿蜒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往我脚底爬。
张起灵挥刀斩向谢雨辰袖口，飞出的符纸在半空化作血蝶。两人交手带起的气流掀开我的衣袖，腕间图腾竟浮现出张家族徽。谢雨辰的血咒打中小哥后背，金粉般的血雾溅在我脸上滚烫刺痛。
小哥捂着胸口却咧嘴笑了："十年前也是这样..."话没说完咳出大团血沫，溅在我鞋面上还是温热的。我想蹲下去擦，却被婚服射出的红光缠住手腕。图腾纹路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疼得我冷汗直冒。
"听，"谢雨辰指尖悬停在我眉心，"她们在唱你小时候最爱的摇篮曲。"母亲哼唱声里混着三百年前祭品的哭喊，我抓着小哥衣襟撕心裂肺。他咬破掌心按在我腕上，我们的血混着图腾纹路烧穿了三道符文。
墙壁渗出的红液勾勒出戴金镯手臂，这次我认出是当年接我放学的手。谢雨辰冷笑着补全阵眼，我看见母亲最后那个微笑里藏着诀别。小哥刀刃横在我们交握的手腕上方，窗外惊雷炸响时湖底浮现青铜门。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嘶吼着，声音却变成无数女声回荡。归位阵全面启动，红光中浮现母亲虚影伸手要拉我进婚服。小哥想替我挡下却被弹飞，撞碎的墙壁里掉出半块褪色百家锁。
我盯着那百家锁突然清醒，低语"我回来了"时瞳孔彻底变成金色。谢雨辰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结出血咒手印。小哥胸口渗出的血突然变成黑色，而我正一步步走向那件红光婚服。
我听见自己说"我回来了"时，瞳孔已经完全变成金色。谢雨辰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结出血咒手印。小哥胸口渗出的血突然变成黑色，而我正一步步走向那件红光婚服。
脚步声在密室里格外清晰。我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也能听见小哥急促的心跳。他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染血的手抓住我的衣袖。指尖的温度还在，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滚烫。
"别碰他。"谢雨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哥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刀还握在手里，但明显已经使不上力气。
我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红光婚服离我越来越近，那股陈年香灰味也越来越浓。手腕上的图腾已经不疼了，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
"你妈妈就在里面等你。"谢雨辰站在我身后，手掌贴着我的后背。他的手很凉，凉得不正常。"她一直都在。"
我想摇头，却发现脖子僵住了。眼前突然浮现出母亲的脸，她穿着那件红光婚服，朝我微笑。和记忆里接我放学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妈妈..."我听见自己喊了一声。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对，就是这样的表情。"谢雨辰的手掌突然用力，把我往前推了一把。我踉跄着扑向婚服，却被一股力量托住。红光将我包裹的瞬间，我看见小哥扑了过来。
他想抓住我，却被弹开。整个人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听见骨头撞在石墙上的声音，很响。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密室突然亮了起来。不是烛光，而是那种暗红色的光，像是从地底透出来的。谢雨辰站在阵眼位置，开始念咒语。每个音节都让我的头剧痛，但那种痛又带着熟悉的感觉。
"疼吗？"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和小时候哄我吃药时一模一样。
我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伸向了婚服。指尖碰到布料的那一刻，整个密室都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一道道红色的光线在地上汇聚，最终流向我的脚下。
"当年也是这样。"谢雨辰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你妈妈穿上这件婚服时，也是这么配合。"
我听见母亲的笑声，和记忆里一样温柔。但同时，我也听见很多其他声音。那些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像是从地底传来的。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再次嘶吼，声音却变成无数女声回荡。归位阵全面启动，红光中浮现母亲虚影伸手要拉我进婚服。
小哥想替我挡下却被弹飞，撞碎的墙壁里掉出半块褪色百家锁。我盯着那百家锁突然清醒，低语"我回来了"时瞳孔彻底变成金色。
红光越来越亮，亮得刺眼。我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像是要飘起来。谢雨辰的手掌贴着我的后心，我能感觉到他在笑。
"终于完成了。"他说。
但我听见另一个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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