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咋的?被车怼了呗!"
"啧啧啧...这闺女腿都拧成麻花了..."
...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哎呦喂!这是咋回事?"
"还能咋的?被车怼了呗!"
"啧啧啧...这闺女腿都拧成麻花了..."
"可不咋地,骨头茬子都支棱出来了..."
"作孽啊,看着还是个大学生呢..."
……
余沁安在一阵喧闹声中睁开眼,鼻尖还充斥着血腥味,刺眼的白光令她有些不适,皱了皱眉,抬手遮挡阳光。
“唔…好痛。”
余沁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强行拆分开,再重新组装一般——浑身都痛!
她慢慢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意识还不怎么清醒。
“我刚才是…”
“出车祸了?”
她低下头,惊愕的发现,她的肉体还在地上安祥的躺着。血液在柏油路上拖出一道暗红的血痕。双腿呈不自然的角度折叠,左腿膝关节完全反向弯曲,森白的骨,挂着碎肉的断骨处还在汩汩涌出混着脂肪颗粒的浓血。
余沁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却是透明而虚无,似那薄雾一般,虚无缥缈。
余沁安:“……”
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猛的捂住嘴,干呕一声:“呕!恶心……”尽管灵魂早已没有实体,但那股强烈的反胃感却真实的可怕。
“那绝对不是我…”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早已被车撞到残破不堪的肉体,却在指尖穿透尸体的瞬间,如触电般收回手。
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她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意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余沁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透明如薄雾,仿佛随时会消散。
没有温热血肉的黏腻,没有断骨锋利的刺痛,只有一片虚无。仿佛她的“存在”被硬生生剥成了两层:
意识仍困在生前的感官惯性里 。
灵魂却已彻底脱离肉体的神经信号。
“原来……这就是死亡?”她喃喃道,声音飘散在空气里,连自己都听不清。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却扭曲得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她看见医护人员冲向那具残破的躯体,自己的视线却诡异地穿透了救护车的铁皮,直接看到里面闪烁的ECG仪器——那条笔直的绿线刺得她眼睛发疼。
"操!...真他妈倒霉!!"她低咒一声,突然瞥见从书包里散落出来的学生证。照片上的自己正没心没肺地笑着,"木阳大学 文学院 余沁安"几个字在血泊中格外刺眼。
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突然翻涌:
昨天熬夜到三点赶的古代文学论文还躺在电脑里没保存;食堂阿姨总是把最后一份糖醋排骨打给前排的男生;班会上自我介绍时那句"我叫余沁安"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还有十分钟前——那辆像黑色巨兽般冲过来的轿车,驾驶座上那张模糊的脸...
"所以这就是我的一生?"她盯着学生证上凝固的笑容,灵魂深处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一个透明人连死都死得这么...透明?连个记得我全名的同学都没有?"
余沁安死死攥紧拳头,虽然知道这动作毫无意义。如果老天爷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会一拳揍在那张老脸上——去他妈的命运!她还没睡到1米8八块腹肌的大帅哥,没挂过科,没在毕业典礼上偷喝过酒,还没有体验过网吧五连坐,还没有在秃头老登光滑的脑袋上画王八...凭什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妈的,搁这写三流小说呢?!!!
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今天就是丧尸入侵,陨石降临,她都要把自己焊死在寝室的床上。她要再出门她就是大傻子!!!
“不过我记得,人死后会有黑白无常来勾魂…”余沁安飘到一边,在地上坐下。等着黑白无常来勾她的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西斜,围观人群早已散去,连血迹都被冲洗干净。余沁安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最后一缕阳光穿透自己透明的手掌。
"说好的黑白无常呢?"她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大喊,"老子都死透八个钟头了!"
回应她的只有晚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儿。
"哈..."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果然...连阴差都会忘记来收我这个小透明吗?"
路灯亮起,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如果灵魂还能有影子的话。余沁安怔怔望着自己脚下空荡荡的地面,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她可能连做鬼,都是个透明鬼。
余沁安:“日他娘的,老子是犯了天条吗?!!!连胎都投不了!!!”
"行吧,做鬼都是个透明鬼。"她飘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家!老子倒要看看,当鬼能不能穿墙!”余沁安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双腿一蹬就飘了起来。夜风穿过她透明的身体,带来丝丝凉意,却让她的轮廓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蓝光。
"走直线!"她瞄准城东方向,一头扎进面前的高楼。
墙体在接触瞬间化作流动的雾气,钢筋水泥像融化的黄油般分开。她穿过一间间亮着灯的公寓,看到加班族泡面升腾的热气,婴儿床里熟睡的宝宝,吵架的小夫妻摔碎的相框——所有景象都在穿透的刹那变成模糊的色块,唯有声音异常清晰:
"项目明天必须交!"
"哇啊——"
"离婚!"
当第十八层楼的混凝土墙扑面而来时,她下意识闭眼,再睁眼已经悬停在家门口。1804室的防盗门在灵体视野里呈现半透明状,能直接看到屋内暖黄的灯光。
余沁安:“操…差点忘了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