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亚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医务室的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与她身上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眼眶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议论声,那声音就像无数只蚂蚁一样,顺着门缝往里钻。克莉亚紧紧捂住耳朵,想要隔绝那些声音,但它们却像无孔不入的幽灵一样,不断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低下头,默默地数着校服上的泥点,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句话:“听说克拉德昨天被送进安定医院时,手里还攥着克莉亚的照片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莉亚的心脏,她的指尖瞬间失去了知觉。她猛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克拉德被送进医院的场景。
接着,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猛地撞开了医务室的门。走廊里的几个女生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尖叫着四散开来。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女生,故意撞向莉亚的肩膀,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装什么清高?勾引别人男朋友害人家疯掉,现在装可怜给谁看?”
克莉亚被这一撞,踉跄着扶住了墙壁,后颈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又渗出了鲜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午休时她躲在天台,却发现自己的储物柜被泼满红漆。"荡妇"两个字歪歪扭扭地写在柜门,旁边还粘着张照片——那是上周班级出游时,克拉德突然搂住她肩膀拍的合影。克莉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照片里克拉克嘴角挂着她看不懂的笑,此刻却像张扭曲的符咒。
放学铃响后,欧琳倚在教室门口,涂着紫色甲油的手指把玩着手机:"听说克拉德每天都在病房画你的画像哦,画完就撕得粉碎。"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克莉亚耳畔,"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障碍,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盯上你了?"
深夜,克莉亚缩在被子里刷着班级群聊。欧琳发了段视频:监控画面里,克拉德她堵在实验楼拐角,眼神疯狂地说着什么。视频被剪辑过,缺失的对话让画面看起来像场可怕的告白。评论区炸开了锅,有人说她早该报警,有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第二天清晨,克莉亚站在镜子前系好校服领带。镜中人眼窝青黑,嘴角的伤口结了痂。她拿起书包走出家门,晨光刺破云层,在柏油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当她推开教室门的瞬间,议论声突然凝固。克莉亚径直走向欧琳,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昨天你在天台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欧琳的笑容僵在脸上,克莉亚转身面对全班同学:"克拉德确实有精神疾病,但不是因为我。"她点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那是克拉德偷偷发给她的信息,满屏都是扭曲的威胁与告白。"从今天起,谁再敢传谣,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校长和警察。"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温柔,克莉亚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